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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才接著說了下去,「雖說女子出嫁從夫,可兩口子在一處過日子,那也沒有誰一直遷就著誰的道理。兩人須得互尊互信,什麼事兒都有商有量的,方為長久之道。明日,這洞房花燭……六妹妹,若你實在承受不住,也得說出來,哪怕是裝也要裝出個氣勢來,叫男人知道你的底線在何處,不要一味順從。那樣的話,損的是你自個兒的身子骨兒。」
雖然明蘭不像如蘭那般對話本子十分鐘愛,卻也被這個姐姐帶著看過不少。小姑娘們愛看的話本子,那自然是以情情愛愛為主的。像墨蘭那般寫女子從軍的,畢竟是少數。是以,海氏向她傳授夫妻相處之道時,她並未像其他小姑娘那般羞澀不已。低著頭不說話,那只是在嫂嫂面前裝裝矜持罷了。
可等到海氏說起什麼「承受不住」、「不要一味順從」,她卻真真是臊紅了一張臉。嗔道:「嫂嫂」
海氏能同她說到此處,已算是她這個從小飽讀詩書的才女人生中頂頂大膽的事兒了,這會兒自然也是羞臊得不行。且該說的也都說過了,她便趕忙開口告辭:「好啦,母親交代給我的任務呢,我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便不打攪妹妹你休息了。明日可還要早起呢!」
待她離去之後,明蘭一個人待在屋裡頭,將那冊子翻來又合上,合上又翻開。好半天才終於將目光落到了上面。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男一女緊緊交疊在一起,身上皆是僅著一層薄衫,若隱若現,引人遐思。那女子鎖骨處的一點紅痣,都叫人瞧得清清楚楚,可見那衣裳,穿了不穿也沒甚麼分別。
這這這……
明蘭也算不得什麼臉皮薄的小姑娘,此時卻也像是吃醉了酒似的,面紅如霞,猛地將那燙手山芋給扔了出去。
她好像有些明白,母親為什麼不親自來同她說這些話,而是使喚嫂嫂來了……恐怕,母親是先找了她小娘,她小娘卻也不願同女兒說這些事,母親這才找上了嫂嫂,以長輩的身份讓嫂嫂不得不來吧?
這東西,自己一個偷偷地看,尚且令人不知所措,若是在長輩面前……
唉,若換做是她,怕也是不好意思拿著這畫冊子去同女兒說什麼夫妻之道的。只盼著未來,她能先生個兒子,好叫往後自個兒的姑娘出嫁時,也有這麼一位兒媳可以給她當擋箭牌吧!
可這冊子,到底要不要接著學下去呢?
算了算了,她十歲出頭的時候,同母親一起赴宴,無意間聽到過兩位武將家眷湊在一處閒聊。言談間便有提及:「那等事,明明多是男人出力,可為何第二日人家便能神采奕奕地去練武耍槍,咱們卻要躺在床上半天起不來?老天爺可真真是不公平得很!」
彼時,她年紀尚幼,並不知曉這二位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瞥過一眼那冊子之後……她彷彿突然明白了。
罷了罷了,橫豎這事兒會不會的,那也主要是顧廷燁的事兒,她會不會的,並不怎麼打緊。不若她就不看了,靜等著顧廷燁學會來教她好了。橫豎他長她那麼多歲,給她當一回「先生」那也是理所應當。誰叫他老牛吃嫩草非要娶自個兒呢?
於是,明蘭就當真心大地將那小冊子收到了枕下,再未開啟過。
翌日,明蘭自是起了個大早。
她五姐姐如蘭也就剛出門子沒多少時候,她這個旁觀了姐姐出嫁的對婚禮的一應流程也十分清楚。可這再怎麼清楚,真到了出嫁這一日,這心中還是忐忑不安的。
直到丹橘為她整頓鳳冠,她則是邊喝著冷酒邊聽小桃給她講前院兒的熱鬧。「金車欲上怯東風,排雲見月醉酒空……」聽到這兒,明蘭直接被口中的酒給嗆住了。
緩了緩,她蹙眉問小桃,「然後呢?」
小桃便繼續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