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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遇跟著她下樓梯，繼續說，&ldo;黃啟平死的那天，剛好是他在警局扔下你離開的那天晚上，當時林宴情緒失控，你確定他不會做出什麼失格的事情？&rdo;

程舒諾腳步一頓，停了停，才重新邁開步子。

孫遇合理推測，&ldo;他知道你當年的事情，急成那樣，卻第一時間去找黃啟平，你就沒想過為什麼？他那麼在乎你，做出什麼也算正常吧？&rdo;

程舒諾臉色沉了下，轉瞬就恢復正常，她沉默著下樓梯，看到大廳的林栩，方才開口：&ldo;林栩，我們回去了。&rdo;

林栩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往程舒諾身邊跑，&ldo;沒事了嗎？小叔到底在哪裡啊？&rdo;

程舒諾很輕地搖頭，&ldo;先回家吧。&rdo;

程舒諾的態度擺明瞭不想理他，孫遇停在樓梯口，沒有繼續跟上去。

林栩偷偷看了眼孫遇，也知道警局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乖乖跟著程舒諾往外走。

兩人坐上車，程舒諾開車，林栩擔心林宴，可也擔心自己情緒不好，影響程舒諾，見她一直不說話，他便主動挑起話題，&ldo;嬸嬸，我剛剛看了喜帖，第九頁淡粉色那款最好看。&rdo;

&ldo;好。&rdo;

程舒諾低低應了聲。

&ldo;婚禮的話，可以中西結合啊，現在好多人都這樣，可以穿婚紗，也可以穿中式的禮服，總之都很漂亮。&rdo;

&ldo;嗯。&rdo;

程舒諾還是一個字。

&ldo;至於蜜月旅行，可以去歐洲，也可以去海邊度假。&rdo;林栩把自己給說心動了，&ldo;等我賺了錢，我老婆想去哪兒我就帶她去哪兒&rdo;

他還沒說完，汽車&ldo;唰&rdo;的一下，猛地急剎車停下。

林栩被慣性帶著往前沖，咬到自己舌頭，可還是忍著疼，關心地看向程舒諾，&ldo;嬸嬸你沒事吧&rdo;

程舒諾拿過臺子的包，拉鏈開啟，袋口朝下，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腿上，挑出其中的煙盒。

她語氣很淡，&ldo;你安靜一會，別跟我說話。&rdo;

林栩立馬捂著嘴，看著駕駛座，卻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程舒諾點了煙，把車窗滑下，架了半個手肘出去。

她有些煩躁，剛才孫遇的話實在沒辦法讓她安心，林宴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之後直接開車走了。

隔著車玻璃，程舒諾也知道當時林宴情緒激動，甚至把她一個人丟在警局門口。程舒諾這中間差不多有七八個小時和林宴徹底失去聯絡，她哪裡都找過了，可就是沒找到林宴，最後是深夜在家門口等到林宴回來的。

窗外的夜風卷進來，白色的煙圈被吹散，飄散在面頰兩側，程舒諾閉了閉眼，她想起那晚見到林宴的場景。

林宴臉上有傷，整個人都很狼狽，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脫下的白色襯衣上有血跡，身上卻並沒有受傷。

程舒諾搭在方向盤的右手不禁攥緊，林宴是冷靜的人，不會意氣用事，程舒諾是知道的。可如果真像孫遇說的那般，林宴對她關心則亂，衝動之下失手

可她當年的事情，又和黃啟平有什麼關係呢？

程舒諾夾著過濾嘴的手指狠狠抖了下，旋即被鼻腔間菸草的味道嗆到，這個人猛地咳嗽了起來。

林栩慌慌張張地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朝程舒諾遞過去，&ldo;喝點水。&rdo;

程舒諾伸手擋了一下，隨後右手抓住林栩手腕，她看著他，聲音和夜色一樣涼，&ldo;林栩，你小叔會沒事的對不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