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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嘔……&rdo;容常曦捂著嘴，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就直接吐了出來。

容景謙和祿寬看也沒看她，祿寬低聲道：&ldo;這個不是。&rdo;

確定不是福泉以後，兩人又重新將白布蓋上，開啟了下一個。

下一個好一些，但也沒好到哪裡去，容常曦橫豎是不敢看了，而屋內氣味實在難聞，容常曦忍了又忍，還是將門一拉，沖了出去。

外頭風雨絲毫不曾停歇，容常曦也不敢直接出去淋雨，只能站在廊上瑟瑟發抖，天色已全黑，四下寂寂，容常曦扶著骯髒的柱子，勉強止住要吐的感覺，深呼吸緩解著不適，她透過沒完全合上的門的縫隙，看見容景謙與祿寬還在翻找著福泉的屍體，因戴著面紗看不見容景謙的表情，只一雙微微上挑的眸子在火折下顯得分外奪目，他眉目沉靜，似並不畏懼這些奇形怪狀的屍體，也不太過悲傷，容常曦後知後覺地想到，容景謙此時才十一歲。

他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可怕。

容常曦閉了閉眼，又鼓起勇氣去打量這衡玉園，這裡實在是看不出半點昔日光輝的模樣，容常曦也沒辦法想像有個受寵的妃子曾住在這裡，甚至上輩子，她都根本沒來過這裡。

主殿外的兩根柱子上的朱漆不似大門上的完全脫落了，而是很敷衍地重新上過一層，鮮紅的顏色在偶爾亮起的閃電照耀下顯得刺目，柱子上還雕著複雜的牡丹紋路，她凝神細看，忽然發現有一朵牡丹的花瓣少了一個角，顯得有些突兀。

容常曦伸手要去碰，身後忽然傳來容景謙的聲音：&ldo;……當年那位珍妃，便是慘死在這門前。&rdo;

容常曦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回頭，容景謙不知何時出來了，祿寬也跟在後頭，背上抗了一個被白布蒙著的屍體，帶著隱隱的臭氣，她重新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道：&ldo;什麼慘死在這門前?那個珍妃不是難產而亡的嗎?&rdo;

容景謙不語，容常曦也懶得糾結某個已死的妃子究竟是怎麼死的，說：&ldo;找到了?真在裡頭?&rdo;

&ldo;嗯。&rdo;容景謙頷首，看不出情緒，&ldo;多謝皇姐……也勞煩皇姐，屆時吩咐一聲。福泉，我們想單獨燒了，留給福海。&rdo;

這個容常曦打個招呼就行，確實不是難事，她道：&ldo;容景謙，你還沒告訴我，二皇兄到底做了什麼!&rdo;

這滿屋的屍體，並沒有讓容常曦的疑惑消減，她反而比之前更加困惑。

容景謙道：&ldo;方才你已經看到了他們身上的傷痕。&rdo;

容常曦呆了呆，說：&ldo;誰會仔細看這個，我沒看到……&rdo;

&ldo;有的手腳被折斷，有的身上有鞭痕，有的是脖頸上一道紅痕窒息而亡……&rdo;容景謙抿唇，&ldo;若我沒猜錯，應都是二皇兄所為。&rdo;

容常曦又愣了半響，才終於明白容景謙的意思，如果容景祺所言不假，這些人是刺客被秘密處決，身上又怎會有這麼多古怪的傷痕?

&ldo;可是……&rdo;容常曦猶覺得不可置信，&ldo;你是說，二皇兄虐待他們，甚至致死?&rdo;

容景謙不語，容常曦搖搖頭：&ldo;這怎可能……這裡足足有十三具屍體!他，他弄死這麼多做什麼?這些奴才……年紀都那樣小!哪裡惹到他了，要輪流受這樣的折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