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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五人於荒原急奔,匆忙而逃,有隊友跌倒,其餘人竟是不敢去扶,生怕一個停頓,那面無表情的凶神就殺來身後。
「神都是選出了怎樣一群蠢貨。」謝厭一揮衣袖,冷冷說道。
「若是半聲春鳥未曾與我們分到同一小組,這落雁湖秘境試煉,尚且有些競爭的意思。」步迴風推起謝厭,輕哼道。
陸羨雲負劍走在他身側,用溫和的語氣告誡,「北凜與南淵亦派出能人來此秘境,我等斷然不可自負。」
「是是是。」步迴風敷衍著點頭。
謝厭仍是冷,暖爐捧在手上,卻察覺不到什麼溫度,整個人僵得不行。
劍無雪蹙起眉,在自己的鴻蒙戒中找了又找,竟是翻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只好為他拂去面上、肩頭的雪。
指尖與這人冰涼肌膚相觸,劍無雪的心更沉幾分。
輪椅的前行速度已調動到最大,但風雪阻撓,前進不得不放慢。
拂蘿撐傘走在謝厭另一側,雖然風勢極大,傘的作用聊勝於無,卻依舊堅持著。她的聲音透出擔憂:「秘境內無法使用傳送符紙,我等未到陸地神仙境界,尚無法施展御風瞬行之術,要想穿越雪原,唯有徒步,這可如何是好?」
劍無雪望了眼被大雪遮蔽的天穹,繼而垂眸凝視謝厭,數彈指後,道:「把手給我。」
謝厭被凍得無法動彈,唯有拿眼睛瞪他,告訴少年現在他行動艱難。
少年人便彎下腰,剝筍似的把謝厭的手從層層疊疊衣料中找出來,不容反駁地與他十指相扣。
他調動體內至陽之氣,去其燥熱莽撞,徐徐緩緩,自掌心溢位,注入謝厭體內。
陰陽相剋又相生,陽之極,陰之始,化二者為一,一又化為萬物,是謂太極。
不帶任何攻擊意味的至陽之力在謝厭體內遊走流轉,慢騰騰融掉那些深入五臟六腑的寒氣,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這個人的手終於有了些暖意。
劍無雪將手抓得更緊。
謝厭輕輕眨了下眼,隨即斂下眸光。
牽手是一個很親密的動作,尤以十指相扣為甚,少年人或許不懂得,但作為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不死,還是很要臉面的。
劍無雪這般行為,讓謝厭頗為不自在,但觀少年神色,與尋常無二,臉仍是那個面癱臉,眸似古井,不生波瀾。
這人扣住他的手,只為緩解他的不適,如此一來,若是他將手縮回來,倒顯得扭捏矯情。
謝厭眼睛又眨了一下,淺淺呼吸吐納數次,開始在心底對自己說:反正你拿他當兒子,兒子牽起年邁父親的手,是極其尋常的事,是極其孝順的事,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且放寬心,不要不自在。
在「有子如斯,為父何求」的暗示下,謝厭微屈的手指終於放鬆幾分,不過轉瞬間,又想起昨天夜裡霍九特地送來一些東西,遂將神識沉入右手那隻鴻蒙戒中,一頓翻找。
丹藥、符紙、法器,甚至是武器暗器,鴻蒙戒內應有盡有,看見凝火丹時,謝厭眼前一亮。
他取過一瓶凝火丹,又拿出補充元力的丹藥,前者自己服下,後者放到劍無雪手上。
接著把手從劍無雪手中抽走,彎眼一笑,輕聲道:「你為我消耗不少,接下來惡戰難免,服用此丹,可為體內真元稍作補充。而這種凝火丹,是專程用以禦寒的,我該早些想到鴻蒙戒中會有這些東西,方才太辛苦你了。」
說完,謝厭又取出一道符紙讓步迴風催動,剎那間,隔絕風雪的結界罩下,前路終於易行。
劍無雪垂下眼眸,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謝厭有了力氣,便說起自己的計劃來:「方才你們聽秘境守門人說了,第一階段叫做『相安無事』,會持續十二時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