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經過一整天的觀察,他發現了,今天馳哥心情非常、特別、格外的不好。
雖然方馳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沒什麼具體表現,不會亂發脾氣更不會沒來由地挑剔人,但小遊跟了他三年多,對自家藝人的瞭解還算到位,看著方馳偶爾蹙起的眉間,以及……不定時垂下看向桌面或是地面的目光,亦能洞察一二。
藝人助理都是上輩子火眼金睛的折翼天使——所以,少說話多做事,明智又貼心。
實際上,方馳此刻的心情倒不能用「不好」來概括形容,更像是煩躁鬱悶之中,夾雜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地不安愧疚,以及……徹夜酒醒後,回想自己昨晚幹得傻逼事時,一股絲絲的羞恥。
居然舉報正經盲人按摩店從事——咳,非法經營。
之前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思想覺悟這麼高呢!
好吧,並不是絲絲——是非常的羞恥。
薑絲紅糖水是傍晚時小遊特意從家裡煮好帶到公司給他驅寒的,無他,只因為昨晚真當紅樂隊靈魂隊長在淒迷不見一人的雨夜長街裡迷迷糊糊地走了多半個小時,渾身的衣服濕透後,才想起來掏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來接人。
而那半個多小時,反覆出現在腦海中的,都是同一雙眼睛。
那雙目不能視,卻分外勾人的眼睛。
結果從早上起床開始,和悔恨之心共生的,就是沒完沒了的噴嚏。
上午九點,樂隊成員以及公司高層共同聽明年初步工作計劃的匯報時,連經濟公司的高層都忍不住在他接連不斷的噴嚏聲中問道:「感冒了?下週就第三站巡演了,身體最關鍵啊。」
方馳能說什麼?
只能八面不動地淡然「嗯」了一聲,回答道:「沒事,人紅粉絲多,禁不住歌迷們的無形思念。」
公司高層:「……」
想懟,偏偏事實又無懈可擊。
匯報一直從上午聽到晚上,整整一天時間都交代在公司了,最後方馳煩得有些坐不住,說了一句「抱歉,去趟衛生間」就出了會議室,在藝人休息室裡閉目養神到現在。
等其餘幾個隊員輪番從會議室出來,他已經喝完了一整杯的薑絲紅糖水,經紀人張遠走在最後,關上休息室的門,看著被迫聽了一天高層會議,此時無精打採的幾個人,笑道:「怎麼了這一個個的,開個會也能給你們累成這樣?」
錢松雙手捂臉,痛苦哀嚎道:「怎麼不能了,在座位上坐一天,比連唱三場個唱都要命——遠哥,能不能打個商量,以後再有這種所謂的工作碰頭會,你作為經紀人就全權代表我們表態吧,您可勁碰,照著頭破血流的力度來,就是別讓我們也參加了,遭不住啊……」
張遠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笑著問:「我代表你們表態?可拉倒吧,我可是記得去年的時候,我擅自做主給你們接了一場商演,一共三首歌,結果咱們方隊長知道後大發雷霆,說什麼都不肯乖乖就範,害得我跟主辦方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道歉電話,才讓對方把有你們參加演出的那條官方微博換掉,又連夜聯絡媒體,好話說盡,才勉強沒讓『cal集體耍大牌罷唱』的新聞出現在第二天的頭條上,記性長一回就夠了,經紀人做到我這個份上也是苦逼,你們就當心疼心疼我吧!」
舊事重提,隊員們紛紛忍笑,方馳懶洋洋地撩起眼皮,反問道:「害得你?那是該得你,商演那天什麼日子?去工作室聽新歌deo的日子,這種時候臨時安排商演,老子態度已經夠剋制了好嗎?」
「……剋制?」張遠懷疑人生地指了指自己,「您當時指著我鼻子威脅,要不讓我去跟主辦方談,要不自己發微博親自跟粉絲們交待,這態度,明晃晃的威逼不帶利誘啊,這叫剋制?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