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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高醫生，你那是真不錯了，至少你爸媽還能給你湊幾十萬首付!我要有條件我也想啃老，我爸一輩子下來連套自己的房子都沒有。現在只漲物價不漲工資，我一個人錢三個人花，住的是老破小，想換個好點的學區房，每天只好晚上加班開滴滴，現在我都有肩周炎了。&rdo;

&ldo;喝點什麼?&rdo;

&ldo;不用不用，我不渴。&rdo;

&ldo;我請，可樂吧。&rdo;

&ldo;那怎麼好意思……哎要不這個……這個水溶c100?我現在啊，恨不得一個鋼板掰成兩塊!你醫生難，我們當老師的也難。&rdo;

&ldo;你爸不像是沒錢吧。&rdo;飲料滾出自動販賣機，&ldo;給。&rdo;

&ldo;他要是有錢，我還用得著愁?哎，謝謝，下次我請你。&rdo;

&ldo;這裡住院收費雖然不算特別貴，但是醫保不報銷，沒有錢的人……&rdo;這人拖長調，意味深長地笑說，&ldo;估計不會住進來。&rdo;

&ldo;……這、這麼說，好像也對……&rdo;

&ldo;快十二點了，我有點事，先回辦公室了。&rdo;

&ldo;誒，哦……&rdo;

&ldo;哦對了，其實資助我首付的不是我父母，是我爺爺，這筆資助是他的遺產。&rdo;

顧襄休息夠了，做了個深呼吸，再次昂首挺胸，推開樓梯間大門。

她目不斜視地走過自動販賣機。

十九樓到了，病區標誌寫著‐‐

安寧療護中心

她邁開步伐，風衣尾擺悠悠晃動。

&ldo;高醫生，高醫生!?&rdo;

&ldo;嗯?&rdo;

&ldo;高醫生，你看什麼呢，不走嗎?&rdo;

直到顧襄走過護士站，高勁才轉回頭。很快又轉過去，多看了一眼。

他開啟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朝邊上的人笑了笑，&ldo;先走了。&rdo;

第03章

顧襄在底樓佈告欄裡已經看到十九樓的病區名，她並不知道&ldo;安寧療護中心&rdo;是做什麼的，也不好奇，但此刻走在粉藍主色調的過道上，她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

每隔兩道門就是一棵落地盆栽，湖藍色的主牆上掛著各式壁畫，照片牆是病區的活動照。視線穿過敞開的病房門，顧襄看見了病房裡的鮮花綠植，天藍色的窗簾，大面積的落地玻璃，還有坐在陽臺藤椅上，曬著太陽，吃著護士餵來的食物的老人。

不遠處有間休息室，一面牆用了白色文化磚，頂上吊墨綠色分子燈，桌椅是白色的，沙發是暖黃色的，濃濃的北歐風格。

另一間掛著&ldo;關懷室&rdo;門牌的房間，大門緊閉著，顧襄看不見裡面的佈局。

她邊走邊拿出手機，輸入&ldo;安寧療護中心&rdo;，拇指滑動，一行一行看下來，還沒看完，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ldo;顧襄?&rdo;

顧襄抬頭，看著前面穿著醫生袍，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

&ldo;真的是顧襄?我看過你的照片。&rdo;這人說。

顧襄開口：&ldo;於醫生?&rdo;

&ldo;是我。&rdo;於主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