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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東泰然自若地說：&ldo;我知道。&rdo;

高勁挑眉。

朱柏東說：&ldo;我的身體狀況，外界遲早都會知道，如果我要隱瞞病情，就不會住到你們科室來。&rdo;

高勁微笑：&ldo;您的到來確實讓人感到意外。&rdo;

&ldo;還讓你們勞師動眾。&rdo;朱柏東道，&ldo;是不是覺得我在家裡療養反而更好?&rdo;

高勁說：&ldo;以您的條件，足以享受更高質的醫護資源。&rdo;

&ldo;可惜家裡太吵了。只有這種公立醫院，才有探病時間限制，我會清淨很多。&rdo;朱柏東道。

高勁對他的家務事不發表任何看法，他保持著微笑。

朱柏東打量著他，慢條斯理地道：&ldo;司徒說你這人挺有趣，回答尖銳的問題，面面俱到滑不留手，幸好你最後還會表明自己的觀點，否則就只是一根老油條而已。&rdo;他若有所思，&ldo;像你這樣心思靈活，見微知著的醫生，很少有。&rdo;

高勁把這當做誇獎，他道：&rdo;朱老先生原來認識司徒教授?&ldo;

朱柏東道：&ldo;他是我的摯友。如果不是他提起這裡，我還不知道這裡有了一個安寧療護中心。&rdo;

高勁說：&ldo;原來如此。不知道司徒教授最近如何了?&rdo;

&ldo;他已經出國了，等他準備好了，那時我如果還在，他會告訴我的。&rdo;

這話題變得沉重，朱柏東不想多說，他抬了下手，保鏢近前，握住他的輪椅扶手。

輪椅下了坡，朱柏東忽然回頭，&ldo;高醫生，催眠真的能止疼嗎?&rdo;

高勁道：&ldo;也許能，如果催眠成功的話。&rdo;

朱柏東道：&ldo;那你覺得我怕疼嗎?&rdo;他留下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沒有等高勁回答，他抬抬手指，保鏢推著他前行。

遠處樹蔭下，焦忞和朱少康已經站了許久。距離遠，聽不清他們的談話。

等朱柏東離開涼亭，朱少康才說：&ldo;我爸跟這醫生倒是親熱，居然能聊這麼久，少見。他現在跟我都不樂意講話。&rdo;

焦忞一直望著高勁，他勾了勾唇，說：&ldo;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從這醫生下手?&rdo;

朱少康不解：&ldo;什麼意思?&rdo;

焦忞道：&ldo;你爸現在每天起碼有八小時能見到這人，病人最信任的就是醫生，醫生一句話，比你們十句話都管用。&rdo;

朱少康一愣，隨即若有所思：&ldo;這個……你說他經濟條件怎麼樣?&rdo;

焦忞意味深長：&ldo;醫生拿的是死工資，他住在老破小，你覺得呢?&rdo;

朱少康眼神閃動。

下午，顧襄抓緊時間又去走了幾圈，回家後見文鳳儀坐在案桌上寫東西，她奇怪：&ldo;奶奶，你在寫什麼?&rdo;

文鳳儀把紙收起來，&ldo;沒什麼。&rdo;看向顧襄，&ldo;你怎麼臉這麼紅?&rdo;

顧襄道：&ldo;外面又悶又熱。&rdo;

文鳳儀說：&ldo;是要下雨了。冰箱裡有綠豆沙，我給你盛一碗。&rdo;

&ldo;我自己來。&rdo;

顧襄走得一身汗，她洗完澡出來喝了一小碗綠豆沙。文鳳儀的綠豆沙熬得很美味，裡面加了陳皮，口感是顧襄喜歡的。

喝完綠豆沙，顧襄坐在客廳的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