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3 頁)
“張九齡,論起才華老夫不如你,可論起為官的本事來你拍馬也趕不上老夫。”
第二日,李林甫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穿著官袍,坐在正堂內等待李隆基的召喚。
果然,日頭剛升起,唐玄宗身旁的宦官就急匆匆闖了進來,“聖人口諭,召中書令李林甫,覲見。”
李林甫不急不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邊整理官袍邊隨口詢問宦官:“陛下今日的心情如何?”
對待炙手可熱的新相,小宦官也不敢怠慢,陪著笑道:“聖人今日心情似是不佳。”
李林甫心中便有了計較,更是拿定了主意。
大明宮,李隆基隨意坐在位置上,手中甚至還悠閒地端著茶盞,垂著眸子品茶,全然不見心情不好的模樣。
只是開口一句話就顯示了他內心或許並不如面上看起來這般平靜。
“周子諒抗旨一事,你覺得是否是東宮在背後指使?”
李林甫越發恭敬:“陛下洞若觀火,臣不敢妄議。”
李隆基轉著手中的茶盞,看著李林甫:“卿乃宰相,大唐有何事卿竟不敢妄議?”
“陛下家事,臣自然不敢妄議。太子乃是陛下之子,此事乃是陛下家中之事,臣為中書令,只關心大唐公事,陛下家中之事,與臣無關,臣豈敢僭越。”李林甫恭敬道。
李林甫是個很聰明的人,他能爬上宰相之位靠的絕對不是他那連字都認不全的“才華”,他靠的就是他的識相。
他和張九齡最不同的一點,就是張九齡覺得他自己和聖人是君臣,李林甫不一樣,他只拿自己當做李隆基的家僕。
果不其然,李隆基聽了李林甫的話之後臉色更不好看,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你知道這個道理,有些人卻不知道這個道理。”
這幾乎是在指名道姓說張九齡了。
李隆基對張九齡早已經看不順眼許久了。一次兩次和他對著幹還能說一句忠言逆耳,可次次都和他對著幹,到底誰是皇帝誰是臣子?他是君王,又不是張九齡的下官!
何況每次他一提要廢太子,張九齡就像條發瘋的老狗一般竄出來勸誡他,拿一堆古例來勸誡他,用晉獻公聽驪姬之讒言殺申生、漢武帝信江充殺太子、晉惠帝聽賈后……彷彿他李隆基就是個不辯忠奸的昏君一般。
李隆基想到這點,越發憤怒,太子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他其實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宰相明晃晃的偏袒太子!是不是這些人覺得他老了,迫不及待要將他換下來,讓那個畜生早早登基了?
思及此,李隆基竟然憤怒的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狠狠一拍桌面。
桌面發出一聲巨響,茶盞、茶壺都震了三震。
李林甫提在半空的心卻隨著這一聲巨響落到了肚中。
成了。
張九齡就要滾蛋了,太子也要變成廢太子了。
事已至此,李隆基幹脆也就不和李林甫客氣了,他直接問:“朕欲廢太子,卿以為如何?”
李林甫越加恭敬:“此乃天子家事,臣乃外人,陛下家事何必與外人商議呢?”
待到回到相府之後,李林甫立刻到了書房,寫下一封信派人送入宮。
武惠妃拿到信之後便匆匆開啟來看,面上的表情變換,最後拿著信沉思了許久,方才將信放在火燭上燒了。
四月二十日,玄宗因周子諒為張九齡所舉薦而追究張九齡,以其用人不明為由發難,將張九齡貶為荊州長史。
下朝後,有兩批人匆匆趕往兩個不同的方向,他們都要儘快將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背後之人。
兩個方向,分別是太子李瑛的府邸和位於大明宮內的長清殿。
武惠妃得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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