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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詞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他來時這裡的位置已經被佔去大半,大多數人都選擇坐在了前面視野最佳的位置,唯有易詞選擇坐在較遠的角落,頭上還帶著紗帽擋住臉,一時間顯得格外突出。
不過這裡的人都是奔著松雲老人信中所說的奇畫來的,對人並不關心,又或者說是對無名之人並不關心,因此這些人在看了易詞幾眼之後都收回視線不再關注。
易詞鬆了口氣,但一想到這些人都是來看自己字畫的,頓時又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一位拄著柺杖的老人在侍者的攙扶下慢慢走上樓來。老者看上去年逾七十,鬚髮皆白,一雙眸子時不時微微眯起,閃過銳利的光芒。
易詞心裡一緊,這位老者看上去十分有氣勢,想來在書畫界一定頗有地位,不知是何人。
只見老者視線一瞬間落在易詞身上,用帶著幾分秦國口音的官話指著易詞對侍者道:「怪了,那裡怎麼有張絹布掛在桌上?」
那侍者臉色變了變,硬是沒憋出笑出聲來道:「老先生,那不是絹布,是人帶著的白色紗帽。」
老者聞言樂呵呵道:「老了,看不清了。」
易詞:「……」
老人被侍者帶到第一排早就預留好的位置上入座。
沒過多時,又有一人引起了易詞的注意力。這人從外貌上年齡差不多三十來歲,蓄著短短的山羊鬍,瘦得顴骨明顯,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孤高感。他一入場,有人立馬認出他來,議論道。
「是清正居士,他也來了。」
「清正居士向來孤高,不屑點評他人畫作,今日竟然會來參加品畫大會?稀奇!」
「可能是不服吧,畢竟松雲老人如此誇讚一副畫,就連清正居士的畫都未得到這麼高的評價,肯定是要來看一看的。」
……
易詞不由得多看了這個清正居士兩眼。易詞愛收藏書畫,雖然遠在鄭國未聽過清正居士這個名字,但對清正居士的丹青墨寶卻起了幾分好奇。
那個清正居士同樣在前排就座,就座之後也不同眾人言語,端正坐直得彷彿一根樹樁。老者看著清正居士,樂呵呵笑了兩聲。
後面出現的人也都是一些在秦國頗有聲望的書畫家,同樣入座前排的位置。
沒過多久,易詞聽到樓梯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彷彿有沉重無比的東西壓在了樓梯上,壓得這樓梯不堪重負發出悲鳴。
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轉頭去看,便見到一個胖得五官都擠在一起的穿著名貴的人在侍者的拼命推拉下上了二樓。當腳步落在二樓地面的那一刻,肥胖的富商重重地喘著氣。立馬有侍女拿著手帕給他擦掉汗水,又有侍女手持扇子給他扇風。
富商累得說不出話來,在侍者的帶領下坐到了靠前的位置。他一入座,周圍的人立馬給他騰出足夠寬敞的位置。
易詞看得一陣心驚,他得回去警告邱涼不能再晚上吃夜宵了。不然胃口越來越大,保不齊也會胖成這樣。
就在品畫大會即將開始的時候,一人姍姍來遲,此人正是投靠秦國之後得不到重用的趙國相國。這次前來是想買下這幅被松雲老人大加誇讚的畫,以此來獻給秦王討秦王的歡心。他在侍者帶領下坐到了前排的位置。
等到人都入座,松雲老人終於出現。
松雲老人的話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大家都想看看那副被松雲老人稱讚是「字畫雙絕,譬如兩座孤峰,罕有能與其比肩者」的畫究竟是如何絕妙的。
松雲老人臉帶笑容看著眾人,卻並不忙著將畫拿出來,反而對眾人道:「歡迎諸位來陽雪閣參加品畫會,在座的諸位能看在老朽的薄面賞臉來此,實在是老朽之幸事,老朽不勝感激。」
「老朽知道諸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