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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官員, 這次洪澇災害遲遲得不到有效的治理,也是可以預見了。
易詞回頭看向顧政。顧政的視線正盯著營地中的一排破舊木棚, 眸光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魏玉舒靜靜看著哭訴的婦人,視線收回時不經意從易詞身上掃過, 他的語調平靜對顧政道:「番陽縣的縣守似乎是才上任不久的前魏相龐羅。」
顧政自然知道。龐羅這個縣守還是顧政任命的,龐羅斥巨資買下萬悲閒人的《活閻王圖》獻給顧政,為了麻痺龐羅,讓龐羅得意忘形,顧政將其指為了番陽縣的縣守,派人暗中嚴密監視著。一旦龐羅犯下重罪,顧政就會立即收緊網線,將龐羅等人一網打盡。
好巧不巧,這次洪災發生的地點正好就在番陽縣。看眼前難民的狀況,以龐羅為首的這幫官員不知道從其中撈走了多少油水。
易詞聞言立馬看向顧政,眼眸瞬間微睜,他的眉頭一擰,有些就要衝出嘴邊,但易詞什麼也沒說,只是神情嚴肅了一些。
顧政一直在注視易詞,沒有忽略易詞神情的變化。他做事從來心中都有他的謀劃,這些謀劃除非必要,他不會跟任何人多費唇舌,因此總給人留下獨斷專橫的印象。但這兩個字用在顧政身上的確十分貼切,顧政不否認,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但莫名的,看見易詞的神情,他就想對易詞解釋些什麼。
他的喉結滾動,但那些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的視線從易詞身上移開,薄唇微抿。他不需要去解釋什麼,到最後易詞自然會明白他走的哪步棋
「是收網的時候了。」顧政的神情冷冽,平淡的語氣充滿肅殺意味。
魏玉舒輕輕頷首。
「走吧。」顧政對著易詞伸出手掌,掌心對著易詞。這對顧政來說,已經算是另一種意味的服軟。
然而易詞忍了忍,還是沒能剋制住情緒,他的聲音稍稍抬高:「就這樣走了?那這些人不管了麼?」
顧政看著易詞,他伸出的手還未收回。在他人的眼中看來,顧政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一個人人談之色變的暴君,對易詞這個男妃已經給足了耐性。「先進城吧,解決了這裡的官員,難民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易詞的手指捏緊,用一種對峙的姿態面對顧政:「所以這裡的難民就可以先不管麼?」
易詞用手指著婦人懷中的小孩,激動道:「這個孩子,這個婦人,還有其他人,如果現在不管的話很快就會因為風寒飢餓而死去!」
魏玉舒就站在顧政身後,沉默地看著易詞,見著易詞神情激動的模樣,他的心隱隱作痛,同時對顧政的恨更深一層。終於等到時機差不多了,魏玉舒適時道:「陛下聖明,有關龐羅的證據已經收集足夠。不如先派一支人馬駐紮此地照管這裡的難民,此舉亦可以彰顯陛下、皇妃的仁善。」
顧政其實早有這種心思,只是易詞不顧他的顏面當場與他對峙,讓本就霸道的顧政多少有些惱意。此時魏玉舒正好送來一個臺階,顧政順勢接下,「那就這樣辦吧。」
顧政見易詞神情還是嚴肅,反正都退一步了,顧政也不在意再多退一步,吩咐身邊的侍衛道:「你去城裡叫來幾個大夫,為這裡的難民救治。」
易詞緊抿的唇這才放鬆一點,依舊站在離顧政稍遠的地方,似乎還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顧政無奈道:「這下可以跟朕走了吧。」
顧政這句話說出口,頓時讓周圍人有了種霸道君王只為博佳人一笑的感覺。眾人紛紛眼神移開,不敢去看顧政的方向,唯恐顧政為了維護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找他們秋後算帳。
雖然這些人都不敢看顧政和易詞,但被所有人豎起耳朵關注著,易詞臉皮薄,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耽誤眾人的行程,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