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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打擊,精神和意志臨近崩潰。
春風並不和煦,更沒半點溫暖,從高遠的領口、袖口、褲腿口,只要有開口就無孔不入,硬往裡鑽,甚至從褲子前門開口處灌入,直奔命根子而來。高遠感到小腹一陣陣的收縮墜痛,有點像憋尿,更像痛經(趕大車時偷聽搭車的婦女閒聊得知)。露在外面的皮肉就更遭罪了,二月春風似剪刀,大操場的春風似剪刀,更像椎子,刺痛著張張蘋果一樣的紅臉。高遠快堅持不住了,也不管地面有多麼冰涼,竟然產生了蹲坐於地的念頭。 。。
第十四章 意志(二)
“不行,死也不能擺出那跟拉屎差不多的造型,我是六連的兵,死也要站得筆直。”高遠在心裡一遍遍的鼓勵著自己,眼睛緊盯著軍長,緊盯著軍長手裡厚厚的A4紙。
軍長也沒穿大衣,從車上下來就沒穿過,在他的帶動下,主席臺就坐的首長們都沒穿大衣,從軍長到士兵同時承受著寒風侵襲,承受著墜痛、陣痛。
如果單獨讓高遠一個人獨立風中聽講話,恐怕真就抵擋不住,那跟罰站沒有區別。如果讓上千個高遠組成“兵林”方陣,屹立風中,情況就會完全不同。甭說軍長再講兩個小時,就是頂著兩個小時的炮彈,軍人的集體榮譽感也會讓他們義無返顧,站得結實,站得筆直。
為了集體的榮譽,高遠再次運用老兵們教的技巧,眼睛緊盯軍長,思想忘記軍長。軍長肩膀上黃燦燦的肩章和閃亮的金星,並沒有讓他產生任何忘記,突然間還產生了巨大的精神意念: “我就是軍長。”,我要面對著二千人講“三句話”,講“三個問題”。
精神的力量真是巨大,不可阻擋的讓高遠產生了瞬間的幻覺。居然戰勝了寒風料峭,戰勝了內急,戰勝了比痛經還痛苦的小腹墜痛。冰涼的腳也熱哄哄的發出陣陣熱汗,痠麻欲折的腿像被固定了支架,牢固得想彎都彎不下去,尤其是那略顯粗壯的肩膀,居然和軍長一樣寬厚寬廣,好像也沉甸甸的綴上了金星。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高遠完全進入“好兵”狀態,也可以說是一種妄想狀態。朦朧中模仿著軍長,眼睛瞪的跟軍長一樣溜圓,只是沒敢像軍長那樣掃視眾人。彷彿麥克風裡傳來的不是軍長的聲音,而是高遠面對全團侃侃而談。
“我講的第二句話,各級領導一定要嚴格落實,安全管理是各項工作的重中之重,要加強責任意識,不能再隨隨便便的傷人、死人,誰再傷了我的人,我就對他不客氣!”
軍長還真沒展開長篇大論,像扔廢紙似的把講話稿扔到了一邊,無視秘書們的勞動成果,緊接著發出第二句話。說的很土,土得不像軍長更像鄉長,句子不長,點到即止,語態卻很重,算得上放狠話。有道是響鼓不用重錘,可軍長這第二句話,早不是什麼重錘了,簡直如重磅炸彈,準確的命中了809團各級幹部的心臟,狠狠的轟擊他們的神經。他們剛松的一口氣,再次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六連的幹部,意志力臨近崩潰的邊緣。
還是看問題的角度,以及士兵和軍官的差距。高遠可沒有想得太多,他甚至不知道那句話是幹什麼用的,為什麼會把軍官嚇得直哆嗦。
“第三句話,記住軍人的使命。知道部隊是幹啥的,軍事訓練是每個軍人必須完成的任務,‘夜不出門,險不練兵’那不是部隊,那是一群老孃們。各級不許以犧牲戰鬥力為代價,消極保安全。部隊是流血犧牲的地方,還怕死人嗎?哪個單位再出現偏訓、漏訓現象,那個單位的領導我看該撤了……”
軍長的第三句話與他的第二句並不相悖,可兩句話挨在一起說就有些矛盾了。恐怕給軍長寫講話稿的集團軍級“筆桿子”們不會犯如此低階的失誤,可軍長的話一言九鼎,他扔掉了稿子,隨便說出一句,哪怕是破口大罵,下邊的人可是要錄音整理,再形成文字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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