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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醒過來,她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從大腦深處盪出的昏眩攻陷了五感,近在耳邊的聲音也像隔山般遙遠。
阮語側躺著,雙手被反剪綁在背後,血液不通暢,不過彎了彎手指,麻痺的感覺便針刺一般傳達遍全身。
五感漸漸回攏,說話的聲音卻一直沒有停止。
「老大,這路這麼顛,不會把後面那個女的顛醒了吧?」
剎車突然被踩下,來不及保持平衡的阮語撞在了車廂內壁,忍不住悶哼出聲。
「醒了剛好,不需要我們去暴力叫醒。」
阮語:「……」
很快,後車門吱呀一聲開啟,光隨著老舊的尖銳的摩擦聲射進密閉的空間,哪怕眼睛蒙上一層黑布,阮語也能感受到灼目的猛烈。
這些人來抓她的時候,她剛從購物中心回來,為表誠意,她還是親自開車,親自把食物拎回別墅,熱出了一頭的汗。
晚餐的菜式是周辭清定的,可能是難度過高,廚師一早就已經在別墅裡準備,看到她拿著蛋糕和紅酒,連忙上前要把她拿進去廚房。
事情就是在那時候脫軌的。
露臺的落地玻璃在炸裂聲中綻成一朵傷人的煙花,割破薄紗般的淡藍色窗簾,暴徒們便背著光闖入了安寧的別墅。
似乎並不害怕她認得他們的臉,那些人全部沒有戴面罩,每個人都握著一把,一言不發就要對準她的腦袋。
阮語趕緊要逃,轉身抓起兩瓶紅酒扔過去。
不過那些人似乎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扭過脖子躲開酒瓶,踩上一地破碎的紅色追上要爬上二樓的她。
廚房就在二樓樓梯旁邊,廚師見狀,連忙拿起擀麵杖就要出來阻攔,沒想到對方身手極好,一個側身躲過,然後迅速抬手奪去高舉的擀麵杖,順手狠狠砸向廚師的頭頂。
在一聲粗獷慘叫中,阮語也被一手抓住了腳踝。
她扭頭往後看,一張獰笑著的臉就在她腳邊,嚇得她也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連忙抬腿要去踢。
可男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另一隻手抓起她左腳,狠狠一拽,直接將她從樓梯上拉了下來。
不得不說,周辭清把西苑和老宅管理得太好,她從未遇到過這樣野蠻的被闖入,身體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拽到客廳。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讓周辭清知道他肯定殺了你們!」
說實話,阮語也不清楚周辭清知道會不會殺人,但威脅嘛,當然要往最誇張裡說。
但意外的是,那些人明顯是知道周辭清的,聽到她的話,那個為首的男人又獰笑一下,回頭睥睨著躺在地上狼狽的她:「我還怕他不來找我呢。」
說完,男人鬆開她的腳踝蹲下,一雙陰鷙的眼睛比周辭清發怒時還要恐怖,定定地落在她臉上,彷彿在看陷阱中傷痕累累的獵物。
那種邪惡又志在必得的眼神,讓阮語不禁心驚。
周辭清相比,面前這個男人更像無惡不作的黑幫頭目,殺人如麻,暴虐無道。
可能是她臉上的驚恐取悅了男人,他滿意地彎了彎眼睛:「忍耐一下。」
沒等阮語笑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男人突然抬起手臂,對著她頸側就是一個短促但有力的手刀。
阮語就在這一下驟痛中昏迷了過去。
蒙在眼上的步被粗魯扯掉,刺眼的白光直直撞入瞳仁,照得阮語下意識就要別過臉去躲。
「來吧,阮小姐。」
男人幫她解開手上的麻繩,等眼睛適應了光明,阮語才抬頭直視,原來那些光是瓦數極高的白熾燈——現在已經日薄西山了。
她回到別墅時不到三點,現在的天空粉和紫融成一潭波瀾,恐怕已經過去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