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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臉上帶著徹骨的恨意。

「我那麼喜歡你,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要騙我？你處心積慮地接近我，是不是就為了今天？」

一聲聲嘶啞的質問，如同一把利劍紮在辰炯的心口, 讓他無法呼吸。

「不……不是的。」他搖著頭, 慌亂地解釋著，但是凱利爾看他的眼神仍是冰涼的宛如毒蛇一般。

眼淚模糊了眼眶，他伸手想去扶搖搖欲墜的凱利爾, 卻被對方嘶吼著拒絕。

「滾！別碰我！」

然後對方決然地轉身，朝著自己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前方等待凱利爾的是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和閃著冷光的劍。

他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越來越遙不可及，似乎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辰炯的心被揪了起來，整個人驚慌失措起來，他大步地跑過去，想抓住凱利爾。

他改變不了戰爭, 改變不了殺戮，但是起碼能護凱利爾的性命。

隨著奔跑, 他與凱利爾的距離慢慢拉近，就在手指馬上就要碰觸到對方時，這時突然一把利劍穿透了凱利爾的胸膛。

冰冷的液體噴灑了自己一臉，遮擋住視線。如同慢動作一樣，男人高大的身影緩緩地倒在血泊裡，悄無聲息。

而凱利爾的對面，拿著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辰霄。

他的劍尖還在滴著血。

辰炯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他喘著粗氣坐在那裡，額頭上全是冷汗。悲傷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即便是醒了，辰炯仍能感受到夢裡那窒息般的絕望和心痛。

夢裡凱利爾死了，被他的哥哥殺死了。

失神地枯坐了半晌，辰炯搓了搓臉，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剛才的只是夢，不會發生。

他平復了好心情，下床開啟房門。

房門開啟的那一刻，辰炯伸手遮擋住撲面而來的光線。陽光從指縫照進來，灑下一片溫暖。

辰炯剛放下手，就見一人從旁邊走過來。

那人臉上帶著笑意，但語氣裡有絲絲委屈：「剛剛鄰居家大嬸把我給罵了。」

辰炯吸了一口氣，努力把夢裡帶來的心悸壓下去，抬頭望過去：「為什麼罵你？」

「她罵我不要臉，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撬人家牆角。」

一開始辰炯被逗笑了，笑聲淺淺淡淡從嘴邊溢位來，但是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笑不出來了。

門口的少年，眼神躲閃著試圖轉移話題：「今天吃什麼……」

但是凱利熱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房門開啟時，凱利爾就看出來，少年情緒明顯低落。

他的眼眶微紅，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如果是在平時凱利爾一定不會繼續說下去，但是現在他沒有時間了。

於是凱利爾上前一步，把辰炯整個圈在自己的影子裡，他直白地看向面前的少年，聲音帶著深情與蠱惑：「你看，因為你我落得了這個名聲，所以……」

「所以……怎麼樣？」辰炯的耳垂開始發燙，他嚥了口口水，既想知道對方的答案，又害怕知道。

凱利爾注意到門外不遠處有輕微的響聲，他沒有在意繼續說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吃啞巴虧，所以想坐實這個罪名。」

如果說前一天凱利爾的話還是暗示，那麼今天幾乎可以說是明晃晃的表白了。

周圍安靜下來，辰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如果最激昂的架子鼓一樣，瘋狂而又沒有規律地敲打著。

腦袋裡彷彿有無數煙花炸開，留下漫天的絢麗。

但是那一絲絲欣喜過後，剩下的是無盡的恐慌和無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