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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沅聽他一口一個二皇兄,倒彷彿很是兄弟情深似的,也覺納悶,心想昨日他還提防人家跟什麼似的,動輒吃醋,今日倒是好,竟然親得很了。
當下疑惑,試探著道:「殿下倒是很關心二皇兄身體?」
太子聽了,略一皺眉,沉默了好半響,才道:「其實自小二皇兄和我雖然不是住同一處,但都是由父皇親自教誨,日常跟在父皇身邊,因此常一處用膳讀書,親近得很。後來因為二皇兄身子越來越弱,他便過去他母妃處休養,而韓淑妃對我不喜,他又是至孝之人,時候一長,我和他也就疏遠了。」
待到大了一些,因彼此也都聽一些閒言碎語,太子自然也知道,韓淑妃有意覬覦自己的位置,慢慢地自然也就會多提防這位二皇兄。
至於上輩子,顧錦沅在他離京九死一生後,竟然已經和二皇兄訂下婚事,這更讓太子無法原諒自己這個皇兄。
哪怕他知道,二皇兄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顧錦沅有些首尾,他也無法原諒。
可是如今,他在聽了顧錦沅的話後,開始重新回想上輩子,抽絲剝繭,背後隱藏的真相幾乎讓他肝腸寸斷,心神俱散。
他當時離開,是險些沒命,燕京城必流傳著一些他的死訊。
而她當時也許已經懷了她的骨肉。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選擇嫁給二皇兄,而二皇兄恰好並不能人道,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只是他們匆忙訂了婚後,他突然回來了,當時的他是被背叛的痛苦和暴怒,對她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挖苦嘲諷以及痛恨一股腦地擲向她。
而她也是年輕氣盛的性子,並不會容忍這個,兩個人又不並不夠信任和了解,以至於她瞞下了,賭氣嫁給了二皇子,之後顧蘭馥投懷送抱,暗中傳聞自己和她有苟且之事,他也就順勢娶了她。
只是終究厭惡此女為人,自始至終不曾碰她就是了。
為什麼明知道顧蘭馥所作所為還要娶她為太子妃,不就是為了故意氣顧錦沅嗎。
兩個人都太孩子氣,也太任性,並不知道什麼叫包容,以至於氣盛之下,做出許多錯事來。
待到後來,兩個人各自婚假,她成了他嫂子的時候,已經是覆水難收,再也回不去了。
至於她是否恨他至此,以至於最後竟親手要了他的性命,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個害他性命的人,便是她,他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了,定是恨極了才會如此吧。
如今的太子,看著這個對上一世一無所知的顧錦沅,沉默了很久後,終於道:「他是我哥哥。」
父皇的兒子其實也就四個,大哥早早地夭折了,四皇弟才幾歲,和他們到底是年齡有些差距,所以真正算作手足的,其實也就是二皇子了。
「無論我和他之間關係如何,」他背著手,緩聲道:「他都是我的血脈至親,我們之間可以有不睦,但是我不能容忍外人戕害父皇的血脈子嗣。」
顧錦沅聽得這個,倒是怔了下,她還是覺得,今天的太子好像和昨天完全不一樣。
還是那個人,但好像想法一下子變了。
她想著,或許他和二皇子之間,過去曾經有過什麼誤會,而二皇子中毒,解清了他的誤會,以至於他幡然悔悟,開始重新拾起來兄弟情了。
她也就重新認真思考起來這個問題:「既是如此,那你儘快行事就是。只是,這件事我終究覺得詭異,也想不通。」
太子:「怎麼想不通?」
顧錦沅嘆道:「我說了,你可不許惱我。」
太子:「我怎會惱你?」
顧錦沅別他一眼:「你性情古怪,你若惱了我,我哪知道你是什麼心思!」
太子無奈地聳眉:「我性情那麼古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