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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慈只是咳嗽,覺胸口難受,伸出手來不停拍打自己的胸膛,又去揪溼透的內衫。裴琰笑聲漸歇,深吸幾口氣,站起身來,見江慈模樣,輕哼一聲:“真是沒出息的丫頭!相爺我累了,要去草廬睡一陣。”說著轉身向石潭上方小山巒上的草廬行去,走出兩步回頭道:“相爺我要睡覺,不喜人打擾,你一個人乖乖地在這裡,不要又膽小害怕,來騷擾我。”說著隱入黑暗之中。
良久,江慈喘息漸止,覺心跳不再那麼令人害怕,慢慢坐起身來,用力拍了拍自己滾燙的面頰,喃喃道:“總欺負我,算什麼英雄好漢,總有一天,我也要欺負你一回,你等著瞧!”
她驚惶甫過,怒氣湧生,猛然脫下身上溼衫,掛於火堆邊,奮力踢了踢火堆,抬頭向草廬方向大叫:“死大閘蟹,你卑鄙無恥,總有一天,我江慈要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草廬中,裴琰坐於竹榻上,慢慢伸出右手,撫過自己的嘴唇,又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江慈將溼衫一一烤乾,重新束好衣裙,呆呆坐於火堆邊,望著霧氣繚繞的水面,良久,心中莫名一酸,將頭埋於膝間。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在她身邊停住,她默默轉過身去。
裴琰低頭望著江慈的背影,冷冷道:“起來!你難道想在這裡呆上一整夜嗎?”
江慈冷哼一聲,並不起身。
裴琰猛然俯身,拽住她的左腕,將她拖了起來,往先前來路大步走去。江慈急欲掙脫,卻被他拖得踉蹌而行,怒道:“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不要管我!”
裴琰並不回頭,冷聲道:“你要呆在這裡也可以,到時有猛虎或是野狼什麼的來欺負你,你可不要怪我!”
江慈一驚,手上失力,裴琰又正在用力拽她,她這一失力便猛然向前一撲,眼見要跌倒於地,又被裴琰拽住手腕提了起來。這一撲一旋,讓她有些頭暈,不由伸手撫上額頭。
裴琰鬆開手,盯著江慈看了片刻,轉身大步向山下走去。江慈想起他的話,終有些害怕,猶豫片刻,快步跟上,卻又不敢隔他太近,只是運起輕功,緊緊跟在他身後三四步處。
裴琰負手悠悠而行,聽得身後腳步聲,搖了搖頭,嘴角漸湧一抹笑容。
這一夜,江慈怎麼也無法安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直至黎明時分,聽得外間裴琰起床,聽得院中“嗖嗖”輕響,知他正在練劍,忍不住披衣下床,推開窗戶,向外望去。
此時裴琰僅著貼身勁衣,修韌的白色身影在院中迴旋騰挪,手中長劍快如閃電,動似光影,宛如旭日噴發,又似電閃雷鳴,龍吟不絕。這一刻,晨霧都好象突然凝固,只有漫天劍氣盈盈騰騰。
江慈再對這大閘蟹不滿,也不禁低低地讚了一聲。裴琰手中動作一滯,旋即右足蹬上前方大樹,身形在空中如鯉魚勁躍,轉騰間手中長劍射出,寒光似流星一瞬,向江慈射來。
江慈嚇了一跳,“啊”地驚叫一聲,本能下緊緊閉上雙眼,卻聽得“卟”聲過後,“嗡嗡”之聲不絕。良久,慢慢睜眼,只見長劍沒入身前窗欞之中,猶自輕顫。
裴琰施施然走至窗下,拔出長劍,看著江慈有些蒼白的小臉,語氣帶上了幾分輕蔑與不屑:“你果然膽子小,沒出息的丫頭!”
江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相爺倒是有出息,天天來嚇我這個沒出息的小丫頭!”說著猛然轉身,重重地將窗戶關上。
裴琰下了嚴令,正院不許任何婢僕進入,也不讓任何人服侍他,只是每日辰時,由一男僕將新鮮的菜蔬由正院西側角門送入。這一日三餐的重任,便全落在江慈的身上。
江慈惱得半日,便想轉來,知自己愈是氣惱,這大閘蟹便愈是得意,索性不去理他,倒還更好。她面上重新掛上自在的笑容,在正院一角的小廚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