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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慕容懷德就是那個例外。他只淡淡掃了柳孝貞一眼就開口攆人，&ldo;你出去吧，我和母妃有話要說。&rdo;

&ldo;呃，&rdo;柳孝貞愣了那麼一瞬，轉而好似極力忍耐著哽咽應道，&ldo;是，表兄。&rdo;

柳王妃望著捂著臉跑出去的侄女，心裡惱火更甚，責罵道，&ldo;秋兒，貞兒是你表妹，你怎能待她如此冷硬？她性子又柔弱，這般回去還不知道要哭多久…&rdo;

&ldo;性子柔弱？&rdo;慕容懷德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嘲諷道，&ldo;母妃確定自己真看透了這個侄女？&rdo;

&ldo;你這話是何用意？&rdo;柳王妃聽得皺起了眉頭，坐直身子問道，&ldo;難道你表妹哪裡惹你不喜了？&rdo;

慕容懷德挑挑眉，卻不曾開口應聲。他雖然自問不是君子，但也做不來背地裡說道女子長短的事。

柳王妃見此卻以為兒子當真誤會了侄女，於是苦口婆心勸慰道，&ldo;秋兒，你自小不在京都，從未與母妃孃家走動，同貞兒不熟悉也情有可原。但貞兒確實是個好姑娘，孝順又善良，難得的是知書達理，以後你繼承了王爵，有她替你打理王府後院不好嗎？&rdo;

&ldo;娘想我娶她做王妃，難道只是想讓她幫我打理後院？&rdo;慕容懷德抬眸看向親娘，認真問道。

柳王妃頓了頓，末了含糊應道，&ldo;當然，柳家是世代，與朝中六部皆有些瓜葛。若是你娶了貞兒，這些…自然會為你所用。&rdo;

&ldo;然後呢？籠絡好六部官員之後要怎麼樣，入主東宮？&rdo;

柳王妃沒想到兒子會如此輕易把她的野心挑破，驚得趕緊四下張望，末了低聲呵斥道，&ldo;還不低聲，這話也是能往外說的？&rdo;

&ldo;母妃既然已經這般盤算了，怎麼就不敢說出去？&rdo;慕容懷德猛然把茶杯墩到茶几上，冷笑道，&ldo;母妃可曾想過您進宮求婚旨時，皇叔為何託詞父王有疾不肯應下？難道母妃能想到的事，皇叔會看不到？我若是不整日胡鬧玩樂，你當皇叔會這般&ldo;疼寵&rdo;於我？

母妃，您真該好好想想了。這麼多年，我那些去陰曹地府報導的兄弟姐妹，真是您一手謀算成功的嗎，皇宮那幾位怕是不知在暗中幫了您多少次了。您若是再不知收斂，許是父王歸天之時，您就要被三尺白綾送去陪葬了！&rdo;

慕容懷德說完，起身就走了出去，留下被兒子質問得啞口無言的柳王妃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好久之後，她哆嗦著手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兒，低聲呢喃道，&ldo;我難道錯了嗎，我都是為了你好啊…&rdo;

窗外屋簷下，慕容懷德輕輕動了動耳朵，再度抬頭望向夜空時，臉上神色終於緩和下來。方才那些話許是有些重了，但他卻不得不這般說。那畢竟是他的母親，給了他生命，又費盡心血熬到如今的地位，他怎能看著她一路錯下去？只要她熄了野心，並且不干涉自己剩下的人生如何安排，那他就會是一個最孝順的好兒子。

而他那個嘴硬心軟的小妻子，既然都能原諒並且善待曹婆子，想必也會同他一起孝敬自己的正牌婆婆吧…

柳孝貞的雙眼慢慢在自己染成了緋色的指甲上梭巡，心神好似完全沒有放在跟前，已是飛到了不知名的去處。

但紅玉卻依舊跪得規規矩矩，小聲稟報著打探來的訊息，&ldo;王妃娘娘和世子爺在屋子裡說了盞茶功夫，院子裡的人都被攆的遠遠的，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過，後來進屋伺候的小丫鬟說，王妃娘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