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艄公住了手,船剛好停在了河心。他在船尾雙腳叉開,用力晃了兩下船,嚇得胡寬兄弟倆連忙去穩住受驚的馬。
“把你們身上的銀錢統統交出來,否則把你們都下了餃子!”艄公惡狠狠地說著,一邊還從身上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閃著寒光,指著兄弟倆。
遇到河賊了!胡寬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在陸上是條漢子,可正如他剛才所說,在水中就是旱鴨子,十分本領施展不出一分。
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要有所擔當:“二弟,快過來哥這裡。”
吩咐完了之後,他才對艄公說道:“這位好漢,你看我們穿得,我們兄弟倆都是府谷縣城的窮人,今天還不得已把女兒賣了。這不,我們急急要趕去對岸,就是想贖回女兒。”
艄公在之前已有了判斷,還帶了三馬,因此,他那會聽得進去,認定了胡寬兄弟倆假扮窮人而已。
他獰笑著晃晃牛耳尖刀道:“既然如此不上道,老子就送你們上西天!”
說完之後,他一邊用力晃動船隻,一邊逼近最近的胡廣。
胡寬在後面看得大驚,想上前去救援,船隻卻晃個不停。他不但要穩住自己的身子,還要去穩住身邊的馬,根本就無法移動。
胡廣兩手緊緊抓著兩匹馬的韁繩,慌張異常,滿滿都是懼意。再下去,怕是要哭出來了。
艄公見此,更是得意。如果能在船上幹掉這兩人,不但能得銀錢,還能有三匹活馬,今天這筆買賣真是撞上大運了。
“二弟,快過來!”胡寬嚇得再次大喊道。
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二弟被賊人害了,他放開韁繩想衝過去,但根本站不住腳,差點就掉下船去。
艄公獰笑一聲道:“晚了!”說完之後,已近了胡廣身邊,一刀就捅了過去。
就在他將要得手之際,卻看到胡廣一臉的驚慌轉眼消失不見,替而代之的是一絲嘲諷。
不好!艄公心中暗道一聲,但還沒來及有什麼動作。就見胡廣穩穩地站在搖晃的船板上,迅速伸手,一個擒拿手,就繳獲了他手中的牛耳尖刀,順勢一刀,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
艄公一聲慘叫後便沒了聲息,聽得胡寬傻了。具體的細節被馬擋住了沒看到,但他明白,那河賊被二弟殺死了。
胡廣俯下身去,搜了身後,順便扒了雙布鞋,然後一腳把河賊踢下了船。鞋子雖然有點大,但好歹比沒有好。他穿好後走到船尾開始撐船。
胡廣撐船的技藝,比起剛才那艄公來,絲毫不遜色。船兒平穩地劃過河心,靠到了對岸的渡口上。
6 恐嚇
直到下了船,胡寬還感覺是在做夢一般。平時一直在自己照顧下的弟弟,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之前擊敗不沾泥,此時幹掉河賊,所有的一切,都輕鬆得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而是從別人口中說這些事情是弟弟乾的,自己一定會認為他們看錯人了。
“哥,愣著幹嘛?”胡廣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來,伸手遞過東西,高興地說道,“哥,一袋子錢,裡面還有幾兩紋銀。”
胡寬大吃一驚,連忙接過袋子往裡瞧了一眼,果然在一袋銅板裡面躺著幾小塊銀子。光這麼掂量下,這錢就不少。只要省著點吃,或許這個冬天就不用吃榆樹葉磨成粉混合的錢錢飯了。
誰知還沒完,胡廣手上又多了個布包,當著胡寬的面一層層開啟,五個成年人臉大的高粱餅就露了出來,誘人的香氣引得肚子一陣轟鳴。
胡廣只拿了一個,其餘的一股腦塞到了大哥的手中。他正是聞到了香氣,才去搜那賊人的身,錢財完全是意外之喜。不過說起來,這幾個餅對於兄弟倆來說,才是雪中送炭,那錢就是再多,暫時也沒什麼用。
“哥,你先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