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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能努力說服自己：她這年紀在後世也就幼兒園小班罷？離不開爹孃也正常，君不見多少幼兒園小朋友一上學就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好罷，這丫頭兩年來把嬰兒時期&ldo;省&rdo;下來的眼淚都使出來了！

但想想，錯處還是在她，當時斷奶那法子，她才半周歲，突然間身邊最親最近的人不見了，家裡遍尋不著，陡然間就沒了來到這世間的第一道安全感……後來她又去了太醫院當值，她沒安全感，捨不得離開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得了這麼個好，小丫頭又開始爭取旁的事了：&ldo;阿孃，外婆家。&rdo;

江春扶額，一去了江家，她跟秋姐兒可就&ldo;相見恨晚&rdo;了，兩個丫頭湊一處叨叨些新裙子新頭花的事兒，可以叨個兩天不回家……她這姑娘太臭美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糾正這個的時候，還有個更緊迫的事呢。江春正色道：&ldo;好，要去外婆家可以，但你得答應阿孃，你是家裡最小的，萬事講究個長幼有序，有好東西都得先讓著哥哥，哥哥拿了你才能拿，可懂？&rdo;她已經被縱容著展現出掐尖要強的一面來了，必須將這毛病扼殺在搖籃裡。

淳哥兒忙主動道：&ldo;阿孃，是我讓與妹妹的，就讓她先挑吧，兒無妨的。&rdo;

江春見他確實真誠，但甭論別人讓不讓，在家裡有爹孃兄長讓著她，出門去哪個讓她？人家憑什麼要讓她？這小公舉的毛病可不能慣！於是隻定定看著她，不容這麼輕易揭過去。

小丫頭想了想，權衡一番，終於點點頭。

江春再次確認：&ldo;若你做不到該怎辦啊？&rdo;

丫頭認真道：&ldo;打！不給吃飯飯！&rdo;

眾人又是大笑，他們可從未這般懲罰過她，這些話估計又是跟著留姐兒學來的了。

江春卻未笑，真的與她拉勾勾約定下來。

幾人正熱熱鬧鬧說笑著，阿陽突然就急忙進來，稟道：&ldo;老夫人，外頭段老夫人來了。&rdo;

幾個大人都皺起眉來，自從那年圓姐兒彌月酒後，她就再未來過竇家，逢年過節也只是使人接了淳哥兒去玩過兩日……這時候怎急忙忙來了？

正疑惑著‐‐&ldo;春娘子，春娘子，老身有事相求！&rdo;一把熟悉的大理口音在門口響起。

淳哥兒上前行禮請安，圓姐兒見哥哥喊她&ldo;外祖母&rdo;，知道就是&ldo;外婆&rdo;之意，只以為是位她沒見過的姨外婆，也跟著見禮。

老人家就神色複雜的看了圓姐兒兩眼，隨意招呼過，急忙對著江春道：&ldo;春娘子，老身有事相求……&rdo;以眼神示意屋裡孩子。

江春明白，讓珍珠將兄妹倆領下去，才不解道：&ldo;晚輩不知段老夫人所言何意……&rdo;

老太太看了看元芳，又看了眼竇祖母，方小聲道：&ldo;老身現有一人，請娘子救她一命。&rdo;似乎是小心翼翼，生怕竇家祖孫二人不快。

江春就更疑惑了，若說是她段家的某位重要人物，那也自是竇家的親戚了，怎還特意看他們臉色說話？莫非……是得罪過竇家？

果然，祖孫倆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心念電轉間，那位竇家不再提起的前娘子，祠堂裡不存在的牌位，那日莫名其妙就偃旗息鼓的哭鬧……&ldo;段麗娘&rdo;三個字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