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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說定,館長予了她一把&ldo;丙黃&rdo;的木牌子,類似於後世的校牌,使她去樓下教管司尋人置辦入學事宜,他則與陳老轉至隔壁煮茶談棋了。
江春謝過,領著大喜過望的江老大往樓下去,於右首第一間屋裡尋到專司新生事務的夫子,遞上名牌,自有那專人與他們細細道來。
原來,這弘文館雖是縣裡官學,類似於後世的&ldo;縣一中&rdo;,但束脩銀子卻只消五兩,與那蘇家塘的私塾也貴不了幾文。且這館裡的獎助機智豐厚,每月班裡月試,四門功課全優的,可算&ldo;甲&rdo;,可獲學裡一兩銀的補貼,每月食宿費亦只消三百文,而蘇家塘光伙食費就得繳一百五十文。更別論館裡師資力量、教學硬體的投入了,自是那村裡私塾無法比的。江春感慨,看來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這公立學校就是要比私學便宜哪!
而在休假制度上,弘文館也更為靈活,每月逢三、八的幾日放休,學生頭一日下午學後即可家去,不拘何時歸館,只消趕上收學後第一日晨課即可。當然,若有那家遠不願回的,亦可待學寢裡,到時辰了自去領飯食便可。如此算來,一月至少有六日可休,而若輪到上元、清明、端午、中元、中秋、重陽、過年等節假日,則另有一番說法。
至於月試,則是定於每月二十七那一日,考後二十八那日休自是該學生們耍的,江春倒是覺著很合理。
而細緻的課程、書冊等問題,那人則是讓她正月二十三那日再來,繳束脩領了院服,去了學寢,自有專人再與她細說。
父女兩個心滿意足地出了學館,順著北街南下,小江春緊繃了數日的心情終於得以放鬆,見著那有賣糖人的,也有興致細看兩眼了。
倒是爹老倌見她不住眼地看糖人,終於難得大方一回:&ldo;春兒可要吃?阿爹給你買一個罷。&rdo;說著不容她拒絕就掏出八文錢買了一個小仙桃的,那糖師傅有雙巧手,每一個都捏得惟妙惟肖,拿到手裡倒令人捨不得下口了。
倒是爹老倌,走了兩步又折回去,指了師傅要那火鳳凰的,等見他毫不猶豫付了十二文錢,又用油紙小心地包了,江春才反應過來,這該是買給高氏的。
江老大雖不愛言語,人也長得其貌不揚,但他對高氏的心,卻是難得的。若他能再有幾分本事與頭腦,可護得住妻子兒女,不要像上次那般被人薅羊毛的話,與他這樣的漢子終老山林,亦是不錯的選擇。
但隨即,江春又搖了搖頭,這般的鄉野漢子也不是誰都能遇得著的,絕大多數能遇著的皆是粗魯莽夫,常年勞作將泥土沉澱在他們的指甲縫裡,數日不漱口洗浴的汗味也不是誰都受得了的……若要改變他們的生活習性何其難,不論女子話語無人聽,就是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又有幾個女效能保證自己使喚得動老公去勤快洗漱?反正江春是沒有這個信心的。
她在現代有同事就是這般,出於醫生的職業本能,自己在單位自是愛潔的,從來都將自個兒收拾得乾乾淨淨。但回家裡去,看著那被老公丟了一地的髒衣服臭襪子,以及睡前夜宵一頓,完了牙不刷臉不洗就上床的生活習慣,她們商量過,吵過鬧過,但最終仍是無可奈何,也沒聽誰說是因為這個而離婚的……江春想著就能打了個冷顫來。
更何況,也不是誰都有高氏的魅力,能夠將漢子收得服服帖帖的。
唉!還是要讀書哪!只有自己站得更高了,才能看到那高度該有的風景來,一輩子窩山裡種田養豬,那她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些山野村夫……
二十這一日,一大早地,江家眾人就起了。
外頭天色青黑,山村靜悄悄的,只聞後頭小團山上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