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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哭哭啼啼,好不可憐。
在被容盛迫害這一件事上,琉璃自覺與她們毫無隔閡。
琉璃安慰她道:「不要哭,我們換個思路——些許是容大人不行呢?這樣想可曾好過一些。」
庭門處,容盛長睫淡掃,哂笑一聲:「呵。」
看銀河九千
中庭清深,細長竹葉掠廊而過,沿著郎君似雪的眉峰劃落。他輕笑一聲,語氣清雅,卻一瞬使得滿庭寂靜,鴉雀無聲。
麗姬們回望,瞧見容盛,紛紛驚惶行禮,又避之不及,如鳥獸散去。
一瞬間,庭中只剩下琉璃。
「……」
琉璃回想了一番自己方才所言,頓覺不妙,欲遮掩一二,笑道:「……容大人,今夜月色真美啊。」
此話一落,方才還清透朗朗的夜空卻忽然鉛雲籠罩,如墨漆黑,連星辰也寥寥無幾。
琉璃咬牙切齒:「……」
別讓她知道是誰用了招雲幡,不然回到九重天,定饒不了他。
「……」
容盛神色淡淡,喜怒難辨,命侍從將沉香木盒放到案前,侍從心驚膽戰,自求多福地瞧了琉璃一眼,便行禮退去,離開的模樣與麗姬們如出一轍。
眼見著遮掩不成,便只能先發制人,佔領道德制高地了。
琉璃攏袖而立,忽然肅穆道:「容大人,容府中有如雲的麗姬美人,你是否該給我一個交代?」
容盛眉若遠山,淡淡一笑:「建安的反臣們貪生怕死,以美色賄賂,置在容府中已有多日,正打算明日送離。這個交代,不知安小姐滿不滿意。」
滴水不漏,無從苛責。
琉璃氣勢弱了一截,不甘道:「那你閣中擺著的妝檯,又是哪個女子的物件?」
「……」
容盛神色微異,輕笑道:「那妝檯是容某專門為未婚妻添置的,怎麼安小姐……連自己的醋也吃。」
琉璃徹底敗下陣來,容色微緋,心虛躲避。
「問完了?」
容盛眉峰輕挑,忽然低沉道:「那便到我問了……安小姐,方才所說不行是何意?」
琉璃神色一變,步步後退。容盛俯身而來,將她抵在梨花木閣上,修長身形遮住月色,瀰漫著淡淡的壓迫感。
他垂眸,微涼指腹攏了攏琉璃側臉的墨發,呵笑:「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行?」
「……試?!」
琉璃大驚出聲,素手抵在容盛衣襟前,雙頰緋紅,唇畔翕動,語氣低弱道:「不、不好吧,這燈火通明,四下空闊的……」
容盛一頓:「……」
難道四下無人,隱蔽昏暗,便可以了?
他只是想逗一逗她而已。
正好命霓裳閣的人制了鳳冠霞帔,接琉璃來瞧瞧尺寸是否合宜。不過只要她沒長胖,大抵是合適的,容盛無言,緩緩扶住琉璃腰畔。
琉璃卻忽然闔眸,一幅任君處置模樣,軟聲道:「要試就到屋裡去!」
「……」
容盛險些心神動亂,斂了斂眸,低聲道:「……確實該到屋裡去。」
說罷,一手拖著琉璃,一手捧著沉香木盒,往閣中去。琉璃被他拖著走,心如鼓雷,狂悸不已。
蒼天啊,她只是過過嘴癮,哪就淪落到如此地步?
謹言慎行,誠不我欺。
容盛掩上門窗,如提小雞崽似的將一幅等待制裁模樣的琉璃扔到屏風後,又將那鳳冠霞帔從沉香木盒取出,置於木架上,淡淡道:「試吧。」
琉璃緩緩睜開眼,恍若隔夢:「……什麼?」
容盛輕笑一聲,替她拉過屏風:「霓裳閣制的嫁衣,試一試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