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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下意識往後仰了半截想躲避,只後兩隻腿著地的椅子有失衡的風險。
許承安瞥到她的動靜,迅速放下筷子扶住了她的座椅靠背,同時左手也沒閒著,連抽了四五張紙把桌面給大致擦了個幹。
他手上動作沒停,和別人談論的話題也沒斷,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摔倒之前,建議先找個律師查一查,看聚餐時間受傷是否可以劃分在工傷範圍內,不然你那點醫保可能會為自己的短小而傷心。」停下交談的他低聲提醒著。
秦意立刻坐正身子,紅著臉同他道了聲謝。
許承安沒回應,轉頭叫來服務員幫忙重新收拾了桌面,還順便替她重新要了一副餐具。
她小聲開口,「其實可以不用,我已經吃飽了。」
「不是要吃鍋包肉?」許承安問。
「這都被您看穿了,許總監可真是火眼金睛。」秦意假模假樣地誇讚。
「還好,我想夾菜應該不需要使用聲東擊西的手法。」
秦意:「」
飯局結束,眾人各回各家,於是又組起了拼車小隊。
秦意還沒張口,就見新郎官張了口,「那正好秦意坐許總監的車回去唄?反正你倆離這麼近。」
新郎官同時兼任部門兼職管理崗,他那裡有所有同事的基礎資訊。再加上大家平時也會互相問一問家庭住址,看能不能約著一塊上下班,所以秦意在市中心擁有「豪宅」這事並不是什麼隱私問題。
但這簡直是把自己往火堆裡推,秦意滿臉惶恐,「別別別,哪敢勞煩總監,我自己坐地鐵回就行。」
其中一個坐許承安車過來的女同事提醒道:「就你那兩分鐘的距離,就跟著坐唄,我猜許總監肯定樂於幫忙。」
許承安表情淡淡的,「嗯,不麻煩。」
「看吧,你就安心吧。」那女同事繼續說,「再說,你那飯盒不剛好落在許總監那裡了嗎?正好走的時候給取走唄。」
大家倒是很純潔的幫著提議,只有她心胸狹隘且齷齪地想著其他。
那哪是自己遺落的?分明是那小飯盒生來就是富家子弟,出來參加變形記一天就該回去享受幸福生活了。
許承安沒讓飯盒當場認祖歸宗,當然也是懶得解釋過多,畢竟自家的飯盒出現在女下屬手裡,這就不會是一件清白的事。
不堅強的秦意坐在車上,真正體驗到坐在寶馬車裡哭是個什麼感覺。
這處的停車場還是老式付費方式,需要開到出口進行人工付費方可離開。
等許承安繳費時,秦意的電話響了起來,是秦母讓她拍一張房產證的照片過去。
旁邊的許承安正在溝通,「小票嗎?稍等,我找一下。」
保安告知,說是消費記錄可以用來抵扣停車費用。
「應該在你左側的口袋裡,」秦意提醒了一句,轉頭又對著電話裡的母親說,「今晚跟同事聚餐,待會兒回去拍。」
電話那端的秦母停頓了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問:「你跟誰在一起?不會是你那禿頭總監吧?」
秦意有些心虛,下意識否定,「沒,就計程車司機。」
許承安同她懇求的眼神對視了一眼,沒出聲為自己正名,只是握緊方向盤把車開了出去。
見他沒跟自己計較,秦意鬆了一口氣,但母親突如其來的要求卻直攻了她的弱勢。
「是嗎?你叫他接個電話聽聽。」
秦意愣了會兒,「人家開車呢,咱別打擾了。」
「你就開個擴音器,讓他應一聲就是了,你在心虛什麼?」
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秦意的反應正不正常,秦母一清二楚,索性她扯著嗓門大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