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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頭一個說話的那個人;曼努埃爾·米里奧鍥而不捨,接近了太陽,除非你像鳥兒似地飛行過,沼澤地裡能看到一些蒼鷹,它們往高處飛呀,飛呀,盤旋著往上飛,然後就消失了,變成了一個小點,看不見了,它們飛到太陽那裡去了;可我們既不知道到那裡去的路,也不知道從哪個門進去;你是人呀,沒有翅膀;除非你是巫師,小個子若澤說,我被人揀到的那地方有個女人,她像舉行塗油禮那樣往自己身上抹油,到了晚上把掃帚當馬,騎著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這是人家說的,可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不是巫師,這些事是你們強加到我頭上的,宗教裁判所會來抓我,你們誰也沒有聽見我說過我曾經飛起來過呀;可是你分明說過你曾經離太陽報近,還有,你說自從失去左手以後就開始和上帝一樣了,要是這些異教徒的話傳到宗教裁判所耳朵裡,那你就真的沒救了;如果我們和上帝一樣了,平等了,那我們就都有救了,若奧·安內斯說;如果我們和上帝一樣了,平等了,那我們就可以因為沒有從他那裡得到這種平等而審判他,曼努埃爾·米里奧說;人們不再談論飛行,巴爾塔薩爾放下心來,這時他才解釋說,上帝沒有左手是因為他選中的人都坐在右邊;既然被判刑的人都下地獄,那麼他左邊就一個人也沒有了;既然左邊一個人也沒有,上帝還要左手幹什麼呢;既然左手沒有用處,也就是說,既然他沒有左手,那麼我因為沒有左手才左手也沒有用處,只有這點差別;也許上帝左邊有另一個上帝,也許上帝坐在另一個上帝右邊,也許上帝是另一個被上帝選中的,也許我們都是坐在那裡的上帝,我腦袋裡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呢,我也不知道,曼努埃爾·米里奧說;巴爾塔薩爾最後得出結論,他說,我是這一排人的最後一個,我左邊不會坐著任何人,世界到我這裡結束;這些粗人、文盲的頭腦中的念頭是從哪裡來的呢,我們不得而知,當然,若奧·安內斯不在此列,他認識幾個字。
河谷深處傳來聖安德烈教堂的鐘聲。木島上空,街道和廣場,飯館和住房裡,到處一片低聲絮語,像遠處的大海在不停地呼嘯咕咕。莫非是兩萬人在進行下午祈禱,莫非是他們在互相講述自己的一生,去調查一下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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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藥或丁字鎬從堅硬的地底開出的鬆土、碎石和鵝卵石由人們用手推車運走,削平山頭和挖新坑填平山谷。體積大、分量重的填充物靠釘上鐵皮的車運送,除了裝車和卸車的時候之外拉車的牛和其它牲畜均不得停歇。人們靠四肢和臀部揹著石頭爬上搭起的木板斜坡,送到腳手架上,應當永遠讚頌發明墊肩的人,他懂得心疼這些人。這些工作已經說到過,簡單地歸納為體力勞動,之所以舊事重提是因為,不應當忘記這種藝術由於極為普通、微不足道往往被人忽視,我們在寫的時候也往往信手拈來,心不在焉,於是他們所做的事就被人們做成的事所埋沒。最好是我們親眼看一看,如果從高處往下看則更好,例如乘飛行機器在因雨淋日曬變成暗綠色的馬芙拉這個地方、人來人往的山頭、眾所周知的山谷以及木鳥上空盤旋;一些木板房正在腐朽,萊依里亞松林遭到砍伐;在託雷斯·維德拉斯山一帶和里斯本,燒磚燒石炭的窯日夜冒煙,僅從馬芙拉到卡什凱什之間這類窯這數以百計;許多船隻還從阿爾加維和恩特雷·杜洛·米尼奧運磚,開進特茹河,沿一道人工開的運河運到託雅爾的聖安東尼奧碼頭;大小車輛從阿希克山和比涅羅·德·洛雷斯運來陛下的修道院所需的這種或那種材料;另一些車輛則從佩洛·比涅羅山裝運石頭;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再好不過的觀景臺了;要不是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發明了大鳥,我們不會想象這項工程的規模多麼巨大;靠著布里蒙達收集到金屬球裡的意志我們得以在空中停留,看到下邊的另一些意志奔波忙碌,被萬有引力定律和生活需要定律束縛在地球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