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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舟自詡不是個有情趣的人,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只剩操心學生了。彼此的工作體系不在一條線上,聊不到一起,熱情從來沒有點燃過。
林瑟舟並不在乎這些,普通人的生活,平淡才是暈染情感的色彩。
所以這應該不是問題的關鍵。
夏禾秋的態度一直很淡,從在一起開始就淡,這兩個月直接降到冰點。這個時候,林瑟舟回頭看,發現他們的問題從源頭開始就存在裂縫。
好像一場持續時間不短的『露水情緣』,意在肉體溝通,滿足各自的需求而已。
林瑟舟覺得應該找夏禾秋好好談談了。
由於林瑟舟的職業要求,他的大腦必須在工作時間內保持清明,不然會影響教學質量。所以後半夜,林瑟舟給自己餵了兩片安眠藥。
年齡一年年往上爬,一些『矯情』的毛病也越來越多了。林瑟舟本來沒有失眠的習慣,可是安眠藥吃久了,竟然也依賴上了。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包括夏禾秋。
藥物和身體反應兩相抗衡,林瑟舟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凌晨時間,將醒未醒之間,林瑟舟做了不少糊塗的夢,夢裡有人、有物、有生活。
是朝九晚五和萬家燈火。
可人看不清臉,物沒有形狀,生活一點既散。
睜開眼,美夢隨著黑夜蕩然無存,浮光掠影似的一點兒也不在心裡留存。
林瑟舟坐在床上緩了片刻神,拿起手機看時間,發現一條未讀簡訊。
——酒香提示:週三晚六點準時營業,一層七包廂,過號不接待,歡迎光臨。
林瑟舟想起來了,酒香就是他預定了半個月才排上號的餐廳名字,林瑟舟原本覺得麻煩,並沒有把這個店名記在心上。
簡訊不是程式批次傳送,倒像是誰親自編輯了,帶了點人情味的色彩。
這位老闆的小心思還挺多。
林瑟舟莫名其妙讓這條簡訊暖了些情緒,下一刻,他轉發給了夏禾秋。
過號不接待——
板正且有禮。
江念堯作業不多,每個雙休日基本都在酒香幫忙,原本江嶼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自從被叫了一回家長,他就看哪兒都是不對勁了。
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就該好好坐在課桌前,拿著筆,頭懸樑錐刺股,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成年人的消遣場,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
於是,當店裡閒下來,江嶼不忙的時候,他不數錢了,開始琢磨著給江念堯報幾個補習班。
有沒有效果另說,先把思想端正起來。
江念堯看出了江嶼想找茬的小動作,於是先下手為強,在家這兩天,他見縫就鑽,躲得比耗子還快。週一一大早,江念堯趁著江嶼沒睡醒,腳底抹油,溜得不帶走一片雲彩。
江嶼聞著滿屋子不學無術的殘留尾氣,一整天都沒有好臉色。丁丁好察言觀色,正經了一天,沒敢招惹他。
直到晚上,江嶼特意提早結束工作。他回到家,找了把舒坦的椅子,一條假腿架在玄關的鞋架上,哼著小曲兒,表情嚴肅,就這麼等江念堯回來。
江念堯硬生生地磨蹭,最終熬無可熬,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到家。
江嶼堵著門,說:「躲我啊?」
「哥,」江念堯進退兩難,「你別給我找麻煩!」
「這話說的,」江嶼冷笑,「你是我哥?」
江念堯不上當,他不說話了。
江嶼坐得屁股酸,他放下腿,起身時沒站穩,江念堯想扶他,被江嶼躲了,「別,還沒殘到這程度。」
「哥……」
江嶼又問:「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從你們林老師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