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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一凡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知道了,我長大了肯定不哭,就現在哭哭。」
「對的,大人還整天哭,太沒面子了。」何如月撇嘴。
豐一凡又似懂豐懂地想了想:「但是費誠的媽媽就整天哭,每次費誠打同學,霍老師喊他媽媽來學校,他媽媽就跟霍老師哭,哭得霍老師都不敢喊她了,現在都喊費誠爸爸來。」
何如月心中一動,問:「那費誠爸爸應該不會哭吧?」
「其實我覺得費叔叔也想哭……」
可憐的費宜年。何如月暗暗搖頭。現在她家跟費家也算是搭邊的親戚,費宜年和李千千的兒子費誠,跟豐一凡一個班。這孩子不像爸、不像媽,簡直就是個惹事的祖宗。
據說李千千就是因為生了這個兒子,在費家徹底揚眉吐氣,所以對費誠寶貝得不得了,幾乎到了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地步。就連奶奶孫櫻都看不下去。
但孫櫻插不上手,費宜年兩夫妻——主要是李千千,不聽她的。
這樣的教育方式,培養出個祖宗也不稀奇。
劉劍虹從屋裡搬了幾張凳子出來,祁梅又把幾籃子菜也拎過來,二人在院子廊下一邊摘菜一邊聽何如月母女二人說話。
「你們霍老師馬上就不用聽費媽媽哭了,她下學期要當教務處主任,你們班主任肯定要換人。」
費媽媽哭的確不用聽了,但大家又要開始聽豐一凡哭了。
「哇——不要,我喜歡霍老師——」
蚌殼精又上線了。
何如月當即好一陣安慰,總算才把豐一凡給安撫好,讓她相信霍老師就算當了教務處主任,還一定是喜歡和關心她的,豐一凡這才覺得自己沒有失去霍老師。
祁梅笑道:「霍建蘇的確可以,重點小學裡最年輕的教務處主任了。」
何如月不由笑起來。想起十多年前,霍建蘇在吳柴廠託兒所裡幫忙帶孩子的模樣。
她真是天生當老師的料。自從假期住到吳柴廠的女工宿舍,從此霍建蘇的假期都在吳柴廠的各部門幫忙,從最早的託兒所,到後來的職工學校。
也正是在職工學校代課,被前來交流的教育局領導相中,畢業後分配到了中吳的小學當老師。
曾經有一回,何如月跟劉明麗私下聊起來李千千。
固然她是窮苦人家出生、艱難地向上。但霍建蘇家境比她更差,連個住處都沒有,可霍建蘇站穩腳跟的方式卻和李千千截然不同。
努力的姿勢,終究還是有點高下的。
說話間,盧向文從屋裡走了出來。祁梅問:「聯絡上何老師沒?」
盧向文激動得搓搓手:「打電話跟他說了,他在圖片社正忙呢,我過去幫忙。」
說著,已生了白髮的盧向文一遛小跑出了院門,去找滿頭白髮的何舒桓交流攝影經驗了。
祁梅笑到:「這變化真是大。誰能想到研究了半輩子柴油機,咱們何老師過了六十歲,一頭扎進了攝影圈,還當上了圖片社老闆。」
劉劍虹樂開了花:「第二春,這就叫第二春。你別說,這年紀大了啊,還真該有點愛好,有益身心健康。你看伊若,她退休後迷上了種花,現在一院子全是花,前頭春天我去她家,乖乖,月季花爬了一牆,漂亮得來。餘剛幸福得直冒泡泡,說經常剪一束插在辦公室花瓶裡,他們局裡的人都曉得的,說那是餘局長『愛情的芬芳』。」
「哈哈哈哈。」祁梅聽得大笑起來。
何如月也在旁邊插嘴:「所以你看,蘇阿姨還是那麼年輕,心情好呀。」
祁梅羨慕:「我還有一年多退休,到時候啊,我也跟你們一起玩。瞧你和何老師的精神頭,說出去哪像七十多的人,最多六十歲。」
劉劍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