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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芙面?上閃過?一絲喜色,風驟的頭卻低低的伏了下去。
英芙揮手令她退下,趨前低聲問,「二?哥的事,殿下為何不肯告訴我一聲?」
「怕你擔心。」
李璵柔聲道,「聖人忌諱皇子與臣屬往來,我與二?哥雖是姻親,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你在內宅照料兒女即是為我分憂。」
英芙聽出他不喜歡牡雞司晨,萬般志向鬱鬱心中?,卻不敢表露,只得依偎在他胸口低聲道,「夫妻一體,你不告訴我才叫我擔心。」
李璵神色溫文,「好,我今日便答應你,從今往後,事事皆與你商量。」
英芙眼?瞧著窗外晨光熹微,遠遠的鐘聲敲響,成群大烏鴉似受了驚嚇,撲稜著翅膀在林間擠擠撞撞。
李璵收緊臂膀問,「冷麼,怎的打起?寒顫來了?」
英芙閉一閉眼?柔聲答道,「今天好像特別冷。」
盛暑天氣,王府各處花卉皆已避暑休憩,只剩下青翠蔥蘢綠葉成蔭,越發顯得清淨。杜若走到明月院門口,便聽見內中?一片喧譁的笑聲。
海桐撇嘴道,「這麼高興,恐怕是六郎的名諱終於定了吧。」
杜若在門前站了會兒,直到小丫頭看見,掀起?門上掛的竹簾,方才提著裙子慢慢走來。
房裡?鶯鶯燕燕坐了一屋子,各位妾侍已都到了。
英芙坐在上首,一掃前幾個月的沉鬱低調,一襲天水碧羅裙束至胸乳,外頭披碧色單絲羅罩袍,金銀絲線繡的美人蕉仿似雨中?嬌艷模樣。自與李璵和好以?來,英芙的端莊大方中?隱約多了一點似有若無的嬌嗔羞怯。
張孺人的位次略靠下,身上衣飾華貴,面?容清減,丹鳳眼?斜斜揚起?,神色還是那樣冷淡。
杜若忙盈盈笑道,「今日是妾來晚了,要向王妃請罪。」
英芙擺手,反倒是站在身後的雨濃尖刻道,「怪不得杜娘子,昨兒晚上宗正?寺來傳話,因王爺在您那兒歇著,便沒叫擾了您。」
當著眾人的面?她大喇喇說?起?,惹得十幾道羨慕嫉恨的目光狠狠扎過?來。
杜若低頭想一想,只做沒瞧見,看著英芙笑道,「讓妾猜猜聖人擇了哪個好字賜給六郎。」
英芙頓時雀躍,喜上眉梢道,「正?是呢——」
——啪啪啪
張孺人旁若無人地拍巴掌打斷她。
英芙愕然,皺起?眉頭不悅道,「孺人有話要說?便好好說?,何必手舞足蹈失禮於人前。」
張孺人不理睬她,只拿眼?望著杜若。
「杜娘子出身親貴,曾與王妃同窗多年,阿耶又做著東宮屬官,想必見多識廣。今日王妃召集眾人,定是為了聽杜娘子講解宗室子名諱中?的微言大義了?」
杜若心中?咯噔一響,預感到張孺人要無事生非。英芙微微蹙起?眉頭,眼?神冷厲,淡聲道,「我卻不懂孺人是何意思?」
「王妃家學淵源,怎會不懂這些內宮女眷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呢?」
張孺人意態閒閒,扳弄手指上鬆鬆套著的翡翠嵌寶戒指。
英芙勉強道,「若論親近宗室,在座諸位,就連我在內,有誰比得過?孺人?今日孺人既然來了,正?好與咱們解說?解說?這當中?的名堂。」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孺人得意地晃了晃頭,展開長篇大論。
「聖人兒孫滿堂,名字裡?頭的講究可多了,恩寵深淺,全都明明白白。譬如皇子之中?,郯王李琮的『琮』字,乃是廟堂禮器,足見聖人對長子寄望深厚,期待他作宗室表率。太子子憑母貴,得盡聖人溫柔喜愛,『瑛』字乃是玉之光彩。至於壽王李瑁的『瑁』字,更加非同凡響,乃是天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