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日繾綣,半生祭(第1/2 頁)
次日,陽光明媚,一夜的風雨過後,安國都城內,恍若被那場暴雨,清算了一遍,靜寂的午後,城中的百姓,獨享著午後的茶香。
酒肆裡,半吊子夏炎木然的站在門前,望著街市上的一切,張順賢說過幾日,他們就要離開安國了。說起來,夏炎倒還蠻懷念在安國的這一段時光。
那大概也是一段比較快樂的時光吧!
而時光是一位手持筆桿的墨客,他將一切都塑造在一張單薄的宣紙上,他安靜地刻繪著一切,不僅僅有美麗的善良的,還有醜陋的邪惡的!而這也正是人間永珍。
所以說起來,時光倒也是不偏不倚,而那些倉促閃過腦海的畫卷,也終會在一日的清晨醒來時,被重新翻找出來,然後認真的看著鏡子,對自己說一聲,“你好!我是夏炎!”
那一夜過後,張順賢變得沉默寡言,對於赤鳶的死,似乎在他的心底,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眾人也識趣,都沒有再去打擾張順賢。
也只有夏炎偶爾會喊張順賢,“師傅該吃飯了!”
坐在桌案前的張順賢,有時候也會失神片刻,而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個人,在這一日一夜以後,似乎又開始不斷地叨擾自己,可那個人畢竟已經死去了,而且死了許久許久了。
沒人能夠體會到,當年那個人死的時候,張順賢心底有多麼痛苦。在落魄山上時,張順賢也會有悲鬱的時候,那些倉促而過的光陰,似乎再也回不來了。
如今,赤鳶死了,死的可憐,也死的可悲。他沒想到,榮朝的動作會這麼快,他也沒想到,他們手中的刀鋒,沒有指向自己,而是指向了與自己關係最為親密的人。
所以,世界上再次少了一個將自己視為己出的人。
可這一日,天空卻少見的晴朗,拋卻了前幾日的陰霾,這天空形似一個人的性情,痛快的時候,會下一場蕭瑟的雨,以寬慰內心,而開心時,便會展露出笑靨,陽光燦爛,巴不得全天人都能看到。
但在張順賢的心底,是極其不悅的。難得的好天氣,卻沒有將自己心底的痛苦揉搓乾淨,他悶聲飲著酒盅裡的酒水,此時,沒有人打擾他。
斬月閒來無趣時,會很放肆的摟住夏炎的脖頸,口中卻盡是酒氣,“夏炎小子,你可得跟你的酒鬼師傅,好好地學習一番吶!”
斬月意有所指,望著那個身姿鮮麗的女子,插科打諢地逗弄著夏炎。
若水很難過,赤鳶的死,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在若水的世界裡,赤鳶的缺失,就彷彿天空突然開了一個大洞,會有殘暴的颶風,和冰冷的雨雪,瞬間將自己湮沒。那種滋味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日出晌午,斬月陪在夏炎的身邊,萍兒和朝歌陪在若水的身邊,張順賢不允許身邊的人再出現任何的差池,他對榮朝的愛與恨,如同冰封的莽原與燎原的大火,不共戴天!
有時候,夏炎的眼神,也會停留在若水的身上片刻之餘。
有時候,他的心底會有一種感知,自己總會與這個滿面的愁容的姑娘有一段故事發生。
他痴痴地望著若水,直至若水哀怨的瞳子,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可一刻後,若水便不再看他了。
這在夏炎的心底,卻是最為失落的一刻。那種落差,是瀑布沖刷著崖壁,然後落入深澗時,發出的轟然巨響!
他的內心,也在成長,總有一些事,會擱淺在意識的盡頭,也是因此,而慢慢成長起來的!
若水的一顰一笑,皆在夏炎的內心深處,留下了一條條不算太深卻又不是太淺的痕跡。
若水迎風而立,長風輕輕地撫動著她身上的紫紗衣裙,她的背影,在時光地對映下,變成了一張慢慢定格的畫卷。
就恍似時間咔的一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