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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告訴他：&ldo;他們都是大人了，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呢，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罷。&rdo;

他說：&ldo;人生自有來路和去向，既然會分開，就表明不適合，夫妻不是隻有白頭偕老或者相看兩厭兩條路，要是能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總好過成為怨偶。他們丟下你固然是不對，但你何必自憐，等你長大了，會發現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do;

他還說：&ldo;你和我師兄長得很像，我很看好你，我看好的人，一般都不會有錯的。更何況，這個世道，長得好看的人一般都佔便宜。&rdo;

蘇禮錚在很多年裡都記得他說的這些話，如同記得他在配藥房裡的督促他認藥時的嚴肅，&ldo;你要是背不下來，就去祖師爺跟前跪著，現在做事不認真不吃苦，以後我死了，你怎麼辦。&rdo;

他回過神，眨了眨略濕潤的眼，轉身輕掩上門，昏黃的燈光，空氣裡有幼小的飛蟲盤旋著飛走。

他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遲緩而沉重。

一轉眼，二十多年就過去了，時間改變了他們每個人的容貌，也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母親離婚後再婚，後來定居美國，父親扶正小/三後繼續若無其事的教書，祖父至死都不肯見他們一面，而他，讀書工作，在外人看來似冉冉升起的新星，卻只有自己知道內裡依舊蜷縮軟弱。

&ldo;蘇禮錚?&rdo;有疑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棉拖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彷彿是拖著步子的，&ldo;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rdo;

蘇禮錚慌忙回過頭，撞上硃砂清亮的眼，心裡猛地一慌，下意識的別開眼，&ldo;嗯，路過，來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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