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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鄉紳紛紛摸出懷錶核對。
門被推開。
晚風捲來的碎花香和著濃郁的古龍水,引來一室注目。
恰此時,錶針走向七點,教堂打響鐘聲。
蓬鬆的裙襬,嫩黃的禮服,一綹髮絲垂於了無飾品的頸肩,竟也成了點綴。橘紅的唇膏平添嫵媚,畫重的眼線在拉斯菲爾蒂隨意一瞥中瀉下風情。身後是一色藍,或淺或深的色澤襯出那些人不一的特質。
威廉爵士敲響酒杯,喚回人們沉醉的視線,為早已破功的假冒高雅畫上尷尬的句號。
“今天,我們齊聚一堂,為倫敦遠來的貴客獻上夏日的祝福。不知在場的各位有多少像我一樣,害怕自己的粗俗壞了貴客的雅興,卻仍自不量力的想要辦一場不亞於倫敦社交的舞會。如果我們的自大使貴客不滿,請千萬指出。無論如何,我們都由衷感謝您們賞臉出席。”
掌聲雲起。威廉先生鞠躬致謝又向一旁的賓利先生遞去感激的目光,感謝他把祝酒的機會讓給自己。
縱然立於一隅,笑容輕淺,三男一女的光芒早已籠罩全場。
殿下對拉斯菲爾蒂說過,人分兩種:發光體和受光體。生來發光的貴族無時無刻要保持形態,看似風光實則辛苦。
那時她尚不懂,一味反問,身為貴族已是高人一等,享受著常人沒有的特權,哪來什麼辛苦。那人卻只是笑笑,不再言語。
直至如今,她終於站在他曾經站過的地方,像他一樣接受著萬眾矚目,方是感同身受。
***
舞曲不絕於耳,腳步交疊一圈圈旋轉,不停歇。身為主角的他們,必須是來者無拒。
猶記得兒時不知誰提起的玩笑,說那終日宴會的貴族,體力當是最好。當她對殿下提起,他卻笑著糾正,不是體力好,是耐力好。
高跟鞋或皮鞋,遠不及舒適,穿著跳舞,更是一種折磨。一場舞會下來,還端著楚楚儀態,試問耐力,還有誰能與之相較。
從所有邀舞人被答應後略顯驚訝的神情裡,不難猜出,平日尼日斐花園幾位對待的態度。正是這點滴的差異,使得拉斯菲爾蒂等四人的地位又拔高了許多。畢竟,沒有人喜歡被漠視。
這裡的男女談不上俊美,最多是清秀可愛。若要說印象最深,大概還是和波爾希思連跳兩曲的小姑娘佩吉。
沒有人猜得透波爾希思的心思,自那年之後,他變得愈發古怪。即便朝夕相處,拉斯菲爾蒂也不完全懂他。
說來也奇怪,這個不漂亮、甚至一臉雀斑的女孩竟得他注目。
或者說,他們的注目。
如果一定要找個詞語來形容她,拉斯菲爾蒂會說,驚豔。
是的。驚豔。
無關乎美麗,在於神似。不及那人美豔,舉手投足間恍惚卻有那人的影子。然而最多也只是像。
心底的一角,波爾希思比誰都清楚,那個她回不來了。
其實他,比誰都清醒。
第一支舞是她求他,第二支舞是他請她。當第二支舞曲步入尾聲,人們不禁好奇,會不會有第三支。
樂器止響,他鬆開她的手,金褐的眼眸在半彎的身子裡抬起,淺淺含笑。
任誰在那樣的凝視裡都會不經意地沉淪,無可自持地想要接近,卻又怕接近褻瀆了那人的美。
佩吉轉身害羞著跑開。直到那時,滿場的羨慕與嫉妒,才漸漸消失。
他永遠知道分寸。
***
今夜的香檳,是倫敦過來的上品,對著燈光,微黃透白,晶瑩流離。
波爾希思跳完最後一曲華爾茲,走向拉斯菲爾蒂等三人所在的小圓桌,舉杯,一飲而盡。
“你是怎麼了?香檳可不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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