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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爾希思忍不住笑出聲,“殿下不知,她在方才的茶會被人求婚,一杯玫瑰花茶還來不及喝完。”
“哦?”修奈澤爾頗有興致地回首,她卻抬頭遠望,不看他。
“我在印莫有一處房產,稟告女王在此避暑。想到你們就在鄰近,而我一人居住未免無聊,便偷跑過來。宅邸有恩迪爺爺照看。”
信函裡的確提到過殿下不回諾蘭。那時候他們還在計較的殿下會否不安分,而今成了現實。
“就算是便裝出行,也不可大意。殿下,畢竟現在……”鄧普斯暗暗考量的風險種種,在修奈澤爾一聲爽朗笑容裡化作烏有,“這諾蘭行宮雖不為我所有,也不是他伊萊亞能掌控。”
到底是要有多大的能耐和多少的準備,才能自信說出這句話。
“殿下,有一樣東西還需你過目。”波爾希思指了指手包,拉斯菲爾蒂取出綢盒。墨藍的綢緞襯著銀白袖釦,盤面一點熊草,最是奪目。
修奈澤爾看了它兩眼。第一眼是遠遠觀望,第二眼卻捧到了手心裡。
“哪裡弄來的?”
“當地姑娘送給波爾的。”費德里一目微眯起的墨綠,不知打著什麼主意,“莫非大有來頭?”
“熊草,是五公主的生辰花。”修奈澤爾不打算隱瞞,就是他不說,他們也有能力打探到水落石出。
世間以熊草為生辰花的,遠不止五公主。而以對扣銀鱗的熊草作為裝飾標誌的,除五公主外,尚不知第二人。
自古象徵權貴的銀鱗紋飾,使用許可權有著明確界定。每年獲批之人,屈指可數。
到底是小女孩不懂事,偷偷拿出來送人。
***
縱然表現得再平靜,也否認不了內心洶湧的思緒。
一處偏僻的村落和一座不起眼的房屋,是這些年這一圈裡的平衡點。
而修奈澤爾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
究竟為什麼要來,是困擾著每一個人的問題。不會有誰傻到相信他關於無趣的話題。當然也不是懷疑。這座房子裡沒有誰是懷疑修奈澤爾的。或者說他們因他而在此,也不為過。
只是人總會好奇,好奇從未曾看透的事,從未曾看透的人。
拉斯菲爾蒂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到他,在八年前的夏天,那片嘈雜的海域。19歲的他站在粗礪的山丘之上,整個人披著光,像是下凡的神使。
可她很清楚,他不是神。當年她對他的感覺遠比現在複雜。然而她還是下意識地把“高貴”二字與他相連。他那種人似乎生來就是被敬仰的。不論對於同伴,還是敵人。
也許是最初便帶著敬仰的目光去看他,不明不白地在彼此間劃了一道鴻溝,所以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無論是拉斯菲爾蒂,還是波爾希思,抑或費德里和鄧普斯。大家始終都在揣測他真實的模樣,也始終沒有突破。
拉斯菲爾蒂站在房間外的露臺上,仰望滿天星辰,了無睡意。
身後有門開的聲音,她以為是費德里在嬉鬧。
“每天都玩這招,我可不……”拉斯菲爾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自己的玩笑嗆到。回過頭看到修奈澤爾,最後那個“怕”字卡在喉嚨口,竟是再發不出。
“原來你們過得很滋潤。”他的聲音平穩一如即往,彷彿沒有什麼能將他撼動,“所以不希望我突然打攪,可以理解。”
“殿下……我……”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解釋什麼。
“我懂。因為不適應。突然被趕到陌生的環境,剛要適應,原來的生活又來打擾。調整的節奏太過頻繁,導致難以安定。”她看著他一步步走到身邊,他卻未看她,“這種感覺你們太熟悉,因為太熟悉所以害怕。就像八年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