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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氣未脫的男孩被老人拖著,有些踉蹌。“老爹,不去打招呼嗎?”他似是認得拉斯菲爾蒂等人。
“打什麼招呼。我們和他們,貴賤有別。”
如今的他們是一方豪貴,而我們是山野村夫裡的敗類。
自那年分手時至今日,大家都在自己的路上走得太遠。
我們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民兵的佇列還在行進,將人流生生分做了兩股。
他們看著他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盡頭,卻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人會料到,高貴典雅的貴族也有狼狽的今天,就像許多年之後,人們漸漸遺忘了當年叱吒風雲的僱傭兵團,和那個鋼鐵一樣的團長。
甚至連名字都沒人記得。
維勒兵團,連同團長維勒都已經是,半隻腳跨入墳墓裡了。
世事埋汰,如浪淘沙。有時他們不禁會想,許多年之後,又有多少人會記得自己。
***
民兵入駐後的一系列活動,他們都沒有參加。
事實上,從看見維勒老爹的那一刻起,那四人便心不在焉。
回到曼格菲斯用過晚餐,拉斯菲爾蒂把自己關到房裡,躺在床上放空。
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想,好像這樣就能夠忘懷。
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很清楚。
聽到門開的聲音,她閉上了眼,裝出一副熟睡的模樣。
腳步很輕,像是刻意壓低。閉緊了眼,嗅覺愈發靈敏。她聞到空氣中淡若飄渺的玫瑰花香,腦海裡立刻發現出一雙冰藍的眼。
揮之不去。
她很想甩頭,卻不能。這樣做,只會前功盡棄。
她聽到他搬了椅子,在自己身邊坐下,正想著他會如何動作,只聽他淡淡道:“起來吧,我知道你醒著。或者你想這麼耗著,我也無所謂。”
看來不用甩頭都已經前功盡棄。早該記得,她的演技師承於他。
心裡不甘也無用,她還是坐起了身。
她與他近在咫尺,卻故意不去看他。
修奈澤爾蹙眉的同時微用力扳過她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怪我。”聲音依舊很淡,聽不出喜怒。
她想,歡喜總不見得。
“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哪裡、過的好不好,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臉被他固定著,額頭抵著額頭,她沒有絲毫逃離他視線的機會。
既然逃不開,那便不逃。
“你從沒有問過。”他不置可否,定定看著她。終於在那雙一貫笑意滿盈的眼裡看見了情緒,也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她的真實。
“就算我問了,會不一樣?”
“不會。”這一次,他答得很肯定,“我記得一開始我就說過,選擇了我,就該和你的過去做個了斷。”
“和過去了斷並不意味著將過去永遠的,從腦海裡抹去。”許久不見的固執,再那一刻湧現。她忽然覺得即便爭不了什麼,能在嘴上贏他也是好的。
印象裡,她從沒贏過。
他看著她不說話了,似乎是覺得她強詞奪理,又似乎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而就是這麼一點緩衝的時間,拉斯菲爾蒂空閒的心思忽然想到了一些被忽略的細節。“你是不是,找過他?”
不然那人為什麼,走得那樣乾脆。
“緣分這種東西說來還真是特別。市井上見到,他還認得我。”修奈澤爾輕而易舉地承認了,也輕而易舉地將她的不滿推向高處。他勾起嘴角。
有多少年沒見到了?她動怒的樣子。年紀越大藏得越深,她把他一套涵養功夫學得不錯。他縱是不喜歡一無所知的懵懂,卻也不想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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