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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嶽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自己今天有點不在狀態。

或許是因為天熱，或許是因為這裡的空氣不流通，死亡的氣場凝滯不散，又或許是因為方才吳總的那句話。

為什麼非要回來當這個刑警。

為什麼？

他說不清。

第三章

和現場負責痕跡檢驗的同志碰過頭，邢嶽他們得到了這樣一些資訊。

這個房間就是第一現場，死者就是在這裡被人殺害；屍體曾經被移動過，但範圍很小；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提供死者身份資訊的東西，手機，錢包，銀行卡，身份證，一概皆無；現場採集到一些指紋和鞋印，需要回去以後做進一步比對和甄別；現場很乾淨，有刻意打掃的痕跡，兩個垃圾桶都是空的；唯一提取到的異物，是在沙發底下的一處死角，發現的一塊金屬碎片。

「就是這個。」痕檢員將證物袋遞給邢嶽，裡面是一塊有半個手掌大小的金屬碎片。烏黑髮亮，有些弧度，也很有質感。

「從斷口邊緣的紋理看，應該不是自然脫落，像是被摔斷或者折斷的。」

邢嶽點了點頭，又將這東西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只是隔著證物袋，觸覺受限，一時又想不出來。

送走了痕檢的同志，他再次審視起這個房間。

傢俱電器一應俱全，而且全是高階貨。沙發正對著電視機，中間的茶几上空空蕩蕩，電視遙控器被隨意地扔在沙發的一角。

邢嶽走過去，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開啟，卻什麼節目也沒出現。又來回撥了調，還是沒有。

他這才注意到，電視機沒連任何外接裝置。機頂盒，網路電視盒子什麼的都沒有，甚至連一根有線電視的訊號線也沒接。

想了想，邢嶽拉開電視下面的櫃子，果然看到裡面放著全套的遊戲裝置。遊戲機，手柄，模擬器都是最新款。

「就只玩遊戲啊。」他自言自語著，同時又拿起遙控器，挨個功能地搜尋起來。

在提示連線藍芽裝置的頁面，邢嶽的目光鎖定了螢幕。

那上面顯示的藍芽裝置，除了自己和張曉偉的手機，還有一個叫「aaaar」的名字。顯然是曾經連線過電視機，並且是唯一接入過的藍芽裝置。

聯想到那個黑色金屬碎片，方才盤旋在腦中的那個若有若無的念頭似乎更有了些輪廓。

正琢磨著，秦鵬領了一個人進來。

「邢隊，這位是大廈的物業經理，他剛剛聯絡上了1209的業主。那人出國旅遊去了，電話剛開機。「

邢嶽看向那個物業經理，那人急忙說：「業主說這房子是大半年前租出去的，跟租客簽了兩年的合同。業主一家人在國外，暫時回不來，不過他手機裡有當時簽合同時候拍的照片。」

說著他就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邢嶽接過手機，把上面的照片放大，一眼就看見了租客的姓名，李震。再看年齡，二十三歲，身份證資訊顯示是本地人。

他眉心動了動，把手機還給物業經理，「這樓裡的監控都開著呢吧？麻煩你把這個月十五號到現在，包括這一層，電梯間，大廈門禁，停車場出入口，所有的監控影片複製一份給我們。」

「好好。」物業經理一面拼命點頭，一面就往外走。著急去調監控是其次，主要是這屋裡的味兒，他再呆一會兒就要吐了。

「小偉你跟著過去，我和老秦到下面等著。」

「我和他一起去吧。」還沒等張曉偉答應，秦鵬就主動跟了過去。

張曉偉回頭撇著嘴，「咋的，還不放心我啊？」

秦鵬推了他一把，「少廢話吧，快走。」

三個人一起離開了1209室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