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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親沒有報紙上說的那麼不堪,從我懂事起她就活得很累,有時候一天兼三份工,五點出門,零點才到家。回來還要洗洗刷刷伺候她除了賭博罵人其餘什麼都不做的丈夫,直到她死,才算解脫。&rdo;
太陽漸漸偏西,光線慘澹,他抬手開啟弔燈‐‐僅僅一直從天花板往下落的燈泡。
一時間昏黃暗淡的燈光撒向地磚,亦散落在他肩頭,令你在他倒影中窺見往日歲月似千斤重擔壓在他苦海掙扎的人生上。
樓上有小朋友拍球,砸得天花板碰碰響。
陸慎說:&ldo;然而她的死亡撫卹金,卻又成為丈夫的賭資,不知道夠他在澳門玩多久。&rdo;
天徹底黑了,他向前一步,拿起桌上的收音機說:&ldo;從前他在家,只玩這個,聽聽老粵劇,罵罵政府同有錢人,再有就是教訓我和阿媽,十年前他就已經過世,死在出租屋內,錢花得精光,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等到屍體發臭才有鄰居報警。&rdo;
阮唯說:&ldo;如果外公肯早一點把股權退給你父親,也許你們都不必……&rdo;
陸慎卻說:&ldo;你不懂,江老肯資助我讀書又提拔我做事,已經仁至義盡。吃到嘴裡的東西怎麼還有吐出來的道理?換我,我也不願意。&rdo;
他骨子裡是冷的,所謂的&ldo;情&rdo;,於他而言都是無聊消遣,可有可無。
然而卻有偏偏遇到她,一出現即是翻天覆地變化,霸道得不由得你不認。
&ldo;阿阮,我和你,實在差距太遠……&rdo;
&ldo;有多遠?&rdo;她上前一步握住他冰冷的手,仰著臉問,&ldo;好像現在我站在你面前這麼遠?&rdo;
他無奈,&ldo;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rdo;
阮唯說:&ldo;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們總愛說三道四,管他們呢?&rdo;
&ldo;人言可畏。&rdo;
&ldo;今晚約律師,明天就去告那家報社,看誰還有膽子胡說八道。&rdo;
陸慎笑,&ldo;什麼時候變這麼霸道?&rdo;
她答得理所當然,&ldo;為了你,我都快變成潑婦了。&rdo;
&ldo;怎麼說?&rdo;
&ldo;差一點捲袖子到報社去打主編。&rdo;
他忍不住大笑,抱起她扔在窗邊書桌上,兩手撐在桌邊,不斷親吻她嘴角眼眉,&ldo;真是個活寶……&rdo;
她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撒嬌,&ldo;活寶餓了。&rdo;
&ldo;需要新董事回家做飯?&rdo;
她點頭,任性得毫不掩飾,&ldo;當然,畢竟我才是幕後老闆。&rdo;
&ldo;好,聽你的。&rdo;
陰雲散,窗外雲開月明,高樓繁立,照舊又是不眠夜。
阮唯牽著陸慎走出棺材似的大樓,一步步路燈下低語。讓停在路邊等足三個鐘頭的康榕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這裡就是老闆的神秘島,除了他誰都不知道,但現在……他有一種被主人拋棄的悲哀,連開車都沒心情。
好在阮唯自己駕車來,老闆自然而然走上老闆孃的白色小跑,萬幸還記得叮囑他,&ldo;早點回去,辛苦了。&rdo;
康榕木頭人一樣點頭髮愣,等白色小跑已經消失在視野,還坐在駕駛座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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