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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尋聲哪敢動啊,他只是在馬背上不停地發抖,說出的話早已失了平時的冷靜自持,像是吼出來的:「我感覺要掉下去了,皇上——」
他沒騎過馬,重心不穩,馬跑動的律動他跟不上,身下早已被磨出一片紅腫,馬上就要坐不住了。
「你抓緊韁繩,身子隨馬匹起伏,沒事,放鬆,肯定會沒事的!」
黎挽盡力安撫林尋聲。
林尋聲嚇得臉色蒼白,想按照黎挽的去做,卻發現根本做不好。
「皇上,我放鬆不下來。」
人總是怕死的,即使林尋聲覺得活著很無趣,很噁心,也依舊怕死,他還是想活著。
黎挽咬牙,看著自己與那馬的距離,操控著身下馬匹,靠的越來越近,終於,黎挽眼神一厲,縱身一躍,於空中踏了兩步,換到林尋聲的馬上。
她從後面環抱林尋聲,淡淡的清香飄過,黎挽用力扯著韁繩。
林尋聲原本緊張到心臟狂跳,可一觸到身後溫暖堅實的後背,反而放鬆了,整個人躺在裡面,心跳一下一下,又有些加快。
「皇上,是您嗎?」
他只能從聲音中辨別出這是黎挽,畢竟剛剛他怕極了,根本不敢抬頭,控制不住就想再確認一下,是不是她救了自己。
「不然你以為是誰?」
黎挽拉著馬的韁繩,迫使馬停下來,自己則不複方才的著急,有些冷冷道。
莫非林尋聲沒數到以為自己會讓安兒來救他?想的倒美。
林尋聲剛平復的心緒又被這句話搗亂,馬逐漸停了下來,身後人仍舊用有力的臂膀擁著他,說出的話卻這般冷冰冰的,惹人不喜。
「臣侍沒以為是誰。」
他見黎挽不悅,也冷下臉來,默默看著腳下的綠草。
黎挽低頭看他牢牢抓住韁繩,應當不會再坐不穩,況且馬匹已經安撫好,這才翻身下馬。
林尋聲本還有些傲著,抬頭不肯看黎挽,然而對方一下馬他就慌了。
「哎,你,你別……」
從小的驕傲使然,他又說不出什麼討饒求助的話,只能用一雙水似的眼眸去看她,薄唇緊抿,半天說不出個什麼來。
黎挽卻不看他,只是回身看了眼身後一望無際的平地,腦殼生疼。
片刻,她又上了龐召的馬,手拿過林尋聲馬嘴上的韁繩,對林尋聲說道:「我牽著馬,你自己坐好。」
「哎,等一下嘶。」
林尋聲及時想叫住人,卻沒有叫住,黎挽已經牽著馬走一步了,他只得發出吃痛的聲音。
「你怎麼了?」
黎挽扭過身皺起眉,可別是傷到哪了,那她還怎麼回去?
到底是皇上,不適合在外面呆太久。
林尋聲正準備說自己有些傷到了,卻在抬頭時瞧見黎挽眼底有些許不耐,眼眸瞬間暗了暗,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呵,都願意出來尋我了,卻嫌我速度慢?
難道出來找我不過是因為我是君後,是林家的人?
這想法一出,林尋聲心中莫名有些排斥,極其排斥這個假設,又忍不住嗤笑,果然,除了安王殿下以外的女人,都這麼虛偽。
他將方才令人羞恥的示弱心思藏下,眼裡一片冰冷淡漠:「無事,走吧。」
身下被磨紅的地方劇烈的疼著,幾乎叫人忍受不住,可林尋聲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痛呼都再沒有發出。
黎挽隱隱感覺是有些不對的,林尋聲緊皺著眉,倒像是在強力忍受什麼痛楚似的。
她終於停下來,側身問那個直直挺立著,抓著韁繩手指骨都泛白的人:「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林尋聲因對方停下而鬆了口氣,額上是密佈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