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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爺爺家中放在那幾口老檀木箱子裡極品的蘇州絲綢,細膩而又溫潤,漂亮得幾乎看不到一點細紋。
本以為她會認得她,或許,還會和她說點什麼,但令她失望的是那女孩卻並未在她身前多作停留,那雙小小的藏在藍色淑女鞋中的腳很快離開了她的面前。她忽然便生氣了起來。起先那氣憤只如同一小點零星的火苗,而這火苗在她轉身看到那女孩正在為一個衣領歪斜的同學整理衣領並吩咐她等下出去洗手時,小火苗頓時燃成了熊熊大火。她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了,都怪阿姨,為什麼要把她的衣服穿得這麼整齊!也都怪阿姨,為什麼要把她的手洗得這麼幹淨!
那女孩很快完成了今天的日常檢查,隨著如釋重負的同學們一起坐下,她仍是恨恨地盯著那女孩的背影,看著她溫雅地開門,離去。然後,多賴她那靠窗的位置,她隱隱聽到外間另一個高年級的女生走過來,喊住了那女孩。
她沒聽太清楚,隱隱好像便是“Ve、sa”類似這樣的發音?所以,她也有英文名字的是嗎,她叫Vesa?
哈哈,後面發音和她的名字好像!到底是八歲的孩子,渺颯很快又開心了起來。她決定了,也許她可以考慮起個英文名字,一來省得老師煩她,二來,那女孩也有英文名這件事忽然令她覺得起一個英文名字似乎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而另一邊,做完當日日常檢查的女孩已經得到了關於自己母親車子正等候在校門口的訊息。在班級同學臨時組織的歡送會上,儘管已有相熟的女孩子因為不捨而為她流下了送別的淚水,她仍是靜靜地站著,明明才是剛十歲的年紀,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已然隱隱可預見經年後那清冷到絕美的端倪。
端莊而不失禮數地與大家作別,她安靜地離開,沉默地行走在這間她從四歲入讀就一直待著的學校裡。一路行走,一路銘記。這裡,是她交到第一個朋友的地方;這裡,是她第一次受到陌生人讚揚的地方,這裡,是儲存了太多記憶的地方。也許經年後,再次面對離別,她可以用一副永遠無往不勝無所畏懼的表情來迎接一切未知,可當此時當此景,縱然生而冷矜,她也始終只是個十歲的孩子。沒有流淚,已是為自己保留了最大限度的體面。
母親的車子已然遙遙在望,她沒有再多猶豫,迎著那年輕婦人微微擺動的手臂,她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凌渺颯同學人生中第一次關注的物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說是憑空真的太恰當了,因為對於凌渺颯同學來說,那女孩在一個開門關門的瞬間,就像是進了哆啦A夢的時光機,唰一聲人就不見了。這對當時才八歲的凌同學來說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打擊,她不能接受,因為那時候她才在年輕女老師的幫助下正式決定了她的英文名字從此就叫“Musa”,又對上了那女孩的尾音,又襯了她的名字“渺颯”。這本來很完美不是嗎?可一切都因著那女孩的突然消失而糟透了,如果心情這東西也能賦予生命,那麼我想,渺颯同學的心情此刻完全可以稱作是死透了。
不過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在難過了一個多月之後,很快她就找到了適應環境並讓自己愉快起來的方法,那就是——發展一大群和她玩成一片的小夥伴。這學校裡其實有好些個小孩都和她一樣是外地過來的,父母在本地經商,家中非富即貴,為了讓孩子從小接受最高等的教育,享受高貴體面的環境薰陶,大手筆地給學校捐助一筆足夠高昂的費用,然後,孩子便可以作為插班生安置進來,享受這貴族學院裡一等一的師資教育和上流社交培養。許是自小在軍區大院裡玩出來的霸王氣質太炸眼,也許是天生自有一股莫名的領袖風采,渺颯同學輕而易舉地便贏得了一大群的擁躉,七八個男孩女孩,竟然不約而同都唯她馬首是瞻,指東不敢打西,追狗不敢攆雞。於是我們意氣風發的渺颯同學就在帶領著這群擁躉和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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