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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見場面幾近不受控制,趕忙對著司儀小聲囔囔了些什麼,又回頭和管家合計了一下。
司儀明白慕容的意思,便大叫著吸引來賓們的注意力,「吉時已到,送入洞房!」
接著,還沒等男人逃離自責,就被忽然從外面冒出來的數名僕人強行鎖進了新房。
慕容笑著安撫賓客,「我家樅兒,是在和各位開玩笑呢!」
帕子緊捏在手,她不忘和寧父同臺唱戲,「您說是不是啊……親家?」
寧父:「是、是。」
慕容:「那各位好吃好喝啊,還請別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眾賓客們面面相覷,雖說對慕容的做法心知肚明。
只是縱使是瘦死的駱駝也要比馬大,誰又敢當面揭穿她的謊言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怕是沒發生什麼,寧翠也再嫁不了其他人了。
回到邱府別院後的鬱顏,心事重重。
瑩白通透的糯米糰子瞬間變成了張苦瓜臉。
就連自己最鍾愛的糖醋魚也沒能下嚥,繞過餐桌逕自進了臥房。
邱韞衍還待在那樁久久未能散席的婚宴上,邱府到底是名聲響,擋不住一波又一波大臣們絡繹不絕,翩翩而至。
邱韞衍姍姍來遲。
踏進房門的時候,才發現鬱顏早已躺在了床榻上,有些無精打採,雙眼緊閉。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是不會出現如此緊繃的神色的。
邱韞衍蹲在床邊,下巴輕抵在床榻上,捏了下她的小臉,「夫人今日怎麼了?」
眸子微微轉了兩圈,她知道自己的裝睡被識破了,卻仍然不願睜開眼皮,「沒事。」
她知道邱韞衍此刻離她很近,溫熱的呼吸平和的洋灑在她的臉上,連小心詢問的尾音都是溫柔的。
「真的沒事?」
邱韞衍將額頭輕輕觸在女孩兒的腦門上。
不燙,是溫的。
移開時,他看見姑娘鼻尖上泛著透明的絨毛顫了幾下,軟綿綿道,「嗯。」
見她實在不想說,邱韞衍也不強人所難,輕聲嘆了口氣,「那……我有事可以嗎?」
鬱顏這才睜開眼,「什麼?」
手指揉了揉鬱顏柔順的發梢,邱韞衍的聲音低沉,「爹孃讓我們明早去邱府用早膳。」
相比之下,鬱白薇的婚禮倒是舉行的順暢。
畢竟她一直蒙著個大紅蓋頭,沒能見到夫君的模樣,心中暗想:留到新房中獨自觀賞夫君的絕色面容也是極好的。
只是那天夜裡,邱府也席捲而來了一場鬧局。
鬱顏懷著冰釋前嫌的念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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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天色,像是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給人真切卻又不切實際的迷離感。
鬱顏牽住邱韞衍的手走下馬車時,就感受到了異樣。
邱府門童的眼袋愈發沉重,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巴。
與自己成婚那日的歡聲笑語不同,此刻的邱府,正籠罩在一層迷霧中。
鬱白薇坐在飯桌前,那雙紅腫的眸子格外醒目。
餘光掃到鬱顏和邱韞衍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面。
男子玉樹臨風,女子白淨可人。
呵,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依舊覺得鬱顏搶走了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指甲漸漸深陷入軟肉層中,她想對著鬱顏破口大罵,將邱子墨是殘廢的氣、邱韞衍長得帥的氣、自己要她替嫁的氣……通通像以往那樣撒在她瘦弱的身板上。
只是此刻身邊坐著的,都是邱府的人,離開了鬱府那間溫室,再無人會向著她。
她沒那個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