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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景南沉吟了會兒,問明湛,“能不能試著說說話?”
明湛寫道,“嗓子疼。”
鳳景南沉默,良久才開口,“你們先退下。”屋裡瞬時只餘父子二人互相對視,鳳景南沉聲道,“明湛,你不是小孩子的,你聽得到,用些力氣也能發出聲音,疼一點也並非不能忍受吧。”
“很疼,非常疼,疼死了。”
明湛一連串的疼把鳳景南惹毛,甩開明湛的手怒道,“再疼也不會死!男子漢大丈夫,因為怕疼,莫非就要做一輩子的啞巴不成!”
事兒不在自己身上,上嘴皮碰下嘴皮,要多輕巧有多輕巧!聽鳳景南說出“啞巴”二字,明湛狠狠的瞪鳳景南一眼,扭過身子只當屋裡沒人。
鳳景南卻不依不撓,翻過明湛的身子,怒道,“把臉藏起來,別人就看不到了嗎?你要藏到什麼時候?”
明湛若是脾氣好,根本不敢別過身子不朝理鳳景南,本來自己已經退一步,這傢伙還沒完沒了了,明湛武功雖然菜了些,卻是冷不防一爪子撓上鳳景南的臉頰,鳳景南吃痛,隨手一摸,見了血,生吃明湛的心都有了。
明湛渾身的酒頓時飛的無影無蹤,壞了,他怎麼忘形了?他怎麼能在鳳景南臉上招呼?這世道最講究一個孝字,如果傳出去,他跟親爹動手,那他就完了!
明湛心跳如擂鼓,臉梢兒泛白,下唇似要咬出血來。鳳景南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本就囑意鳳明禮,如今明晃晃的證據落在鳳景南臉上,他招呼一聲,這樣大不敬大不孝的罪名,留自己一命已經是大度了。明湛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鳳景南身上的寒氣一陣賽過一陣,敢在他身上招呼的人已經死得乾淨了,如今真是有膽子大的,還是明湛!鳳景南對明湛的感情一直非常複雜,他不否認明湛的出色,可同時對明湛的不受教也非常痛恨反感。明湛的膽子向來很大,可鳳景南也沒料到他竟會如此忤逆。如今就了在他臉上招呼,待將來明湛坐大,篡位奪權什麼做不出來!這是個孽障!
鳳景南一直沒說話,明湛卻已明白鳳景南的決心,他要動手了,他會藉此除掉自己,母親的位子也難保,覆巢之下無完卵,明淇要怎麼辦?
明湛猛的掀開被子,光腳站到床下,握住鳳景南的手,寫道,“如果母親出事,明淇呢?”
鳳景南面無表情,可是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在這樣的時刻,明湛的腦袋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見鳳景南猶豫,他再寫道,“別叫人,我以命相抵,算你賞給我的體面。”
事實上,這個決心並不好下,鳳景南的手掌觸控到明湛冰冷的指尖兒,心臟比以往跳的要快,大腦供血不足,以至於他覺得窒息。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卻像皇室中世世代代的詛咒,明湛所犯的並不算大錯,甚至可以圓活過去。可是鳳景南猶豫了,明湛是個謹慎的人,這種錯可能此生只此一次,這種機會可能也只有一次……他瞬間的猶豫,明湛已經做出抉擇。
不必,不必所有人都來陪葬。
明湛的屋裡收拾的很考究,綾羅錦鍛、古董玉器、傢俱陳設,都是好的,他不善拳腳,這屋裡也沒有刀槍劍戟。想死,也得需要工具。
明湛的眼睛落在他上午剛贏回的紫砂壺上,真是諷刺,他以為鳳景南對他不太喜歡,可是或許會有一點點感情存在。他的內心並不是真正的孩童,可是血緣真的十分奇妙,他總會格外留意鳳景南,甚至勝一場會無比開心,他以為他們之間可以找到一個平衡點,卻不知鳳景南已經如此忌諱於他。
隨手一掃,這件世間僅存的神品落在地上,啪的一聲……鳳景南盯著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臉色微白,眼睛盯著明湛,明湛俯身拾起一片。
就聽隔間兒一聲輕響,接著“喵”的一聲,一個雪白的影子猱身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