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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蹄聲從棉被中傳出。
湯玉麟失聲道:&ldo;啊!生啦?!這可咋整?這可咋整?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可咋整……&rdo;
趙氏有氣無力地靠在大車裡頭,道:&ldo;湯大哥,趕緊往前趕,找個人家……&rdo;
湯玉麟道:&ldo;中!&rdo;他甩鞭抽馬,馬兒吃疼,拉著大車飛奔。
湯玉麟一路趕著大車來到了臺安縣桑樹林子附近的一家農舍,農舍是3間瓦房,土坯的院牆只3尺多高,院子的大門被毀壞丟棄在一邊。湯將大車徑直趕到院內。
湯玉麟問趙氏道:&ldo;孩子不哭了?&rdo;
趙氏一點力氣沒有,慢聲應答:&ldo;腦袋磕了個大口子,還哭啥。&rdo;
湯玉麟抱著頭,顫聲說:&ldo;都是我車沒趕好,把孩子給殺了!&rdo;
趙氏道:&ldo;瞎說啥?這孩子還有口氣。是財不散,是兒不死‐‐這是哪兒?&rdo;
湯玉麟跳下了大車,往門口來回張了張,喊道:&ldo;這家有人嗎?&rdo;
好一會兒沒有人應聲,這時,趙氏懷抱中的孩子哇哇地哭了起來。湯玉麟一手掏出手槍,另一手推開房門,在東屋炕上發現有一對30多歲的夫妻,這對夫妻見一個挎搶的人進來,嚇得縮成一團。
湯玉麟拿著手槍,對著他們喊道:&ldo;還在這疙瘩貓著幹啥?快出去救人‐‐把車上老孃兒們和孩子扶進屋來!&rdo;
夫妻兩人下炕往外走,湯玉麟一把抓住男的,罵道:&ldo;奶奶的,你去幹啥‐‐趕快去抱柴火把西屋炕燒熱了!&rdo;
農夫燒炕,農婦把抱著孩子的趙氏扶進西屋。湯玉麟一屁股坐在炕上:&ldo;這炕上咋連炕蓆都沒有呢?!&rdo;
農婦苦著臉:&ldo;我們炕上也沒炕蓆,都叫老毛子當柴火燒了。&rdo;
農舍外屋,湯玉麟見婦人煮高粱米飯,不滿地問:&ldo;咋就煮高粱米呢?人家這是貓月子,整點小米、小雞、雞蛋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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