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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來,細細瞭解過情況後,當即拍板決定,“哈敦,勞煩您再最後替公主?用一次放血療法?,以巨疼刺激公主?神智清明為目的,頭頸二處皆可下刀。” “你放心,若有任何差池,本宮一力承擔!” - 許是人之將死?的幻覺,容淖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她終於脫離了那副承載病疼的軀殼,無拘無束像一片羽毛,被風柔柔拂著,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平靜舒適。 忽然間?,風勢乍起,眼前出現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是她額娘通貴人。 容色衰敗,已顯老相?的通貴人對著一封明黃聖旨掩面痛哭,哀婉悽絕。 容淖看不清聖旨內容,但潛意識告訴她,那是一道?封嬪聖旨。 皇帝不以當年之罪處死?通貴人已算萬幸,怎麼可能還給加封。 果然是在做夢。 容淖不以為意,甚至戲謔暗想?,比照這個夢的離譜程度,她若不封個帝王嫡女才堪匹配的固倫公主?封號簡直沒法?收場。 心隨意動?。 剎那間?,容淖竟真的來到了加封固倫公主?的儀典上。不過,她並不敢確定受封之人正?是自己。 因為儀典是在一座墳墓前舉行的,明顯是死?後追封,墓碑上所刻公主?封號為‘純愨’。她曾見過皇帝給她和五公主?草擬的幾個封號,根本沒有‘純愨’二字。 可是祭文上所寫的皇十女,序齒六公主?,通嬪納喇氏所出之類的字眼,分?明又是指她…… 容淖正?疑惑間?,只見烏泱泱一大群人如眾星拱月般擁著一身殺伐之氣的冷麵老叟前來主?祭。 老叟一身素色,無任何香囊配飾,渾身上下最顯眼處莫過於左耳那隻綠松石耳飾,上面雕刻著古樸雅緻卻又讓人叫不上來名字的古怪草紋。 ……是策稜。 哪怕他已年老,肩背不復山嶽偉岸挺拔,眼皮唇角被時間?墜垂,左耳上還戴著只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綠松石耳飾,但並不妨礙容淖根據那光|溜溜的腦袋認出他。 做個夢都得?嫁給這隻滷蛋? 哦,不對,現在變白水蛋了。 從前冒著一層青茬的腦袋如今已是滿頭蒼蒼似雪。 容淖一臉晦氣的別開眼,下意識遠離那個蒼老陌生的策稜,頭也不回。 她似到了儀典外圍,幾個碎嘴輪值侍衛正?在竊竊驚歎。 “超勇親王已近耳順之年,還如此踔厲駿發,聽聞此番是他親自率部連殲準噶爾部數萬人,打得?準噶爾部節節潰敗,退居一隅,遣使討饒不及。準噶爾部與大清別苗頭六七十年了,頭一回遭到如此重擊,日後怕是再無翻身之機。 皇上高興之下,賞賜超勇親王牛羊珠寶無數,還賜下黃帶子及‘超勇’二字為封號,連帶蔭庇了他過世多年的公主?髮妻。” 另一人感慨應和,“自古皆是公主?為君,額附為臣,夫憑妻貴,輪到超勇親王與和碩純愨公主?這裡?倒是對調了個個兒,竟是超勇親王以蓋世功勳讓公主?被追封為固倫長?公主?了。” “是啊,也不知是該贊純愨公主?命好嫁了個頂有出息的夫婿,還是嘆她福薄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了。” “自然是命好了,超勇親王青年喪妻,執意不肯續娶,聽聞連皇上親自保媒都給拒了。說?到底,還是惦念公主?。這都三十來年了,尋常人家也少見這份情深。” “既提起超勇親王情深,那你們可曾聽過近來一樁傳聞?” 那人也不賣關子,大口罐子似的往外倒。 “聽說?在此次漠北與準噶爾激戰中,超勇親王的庶長?子與庶次子皆被俘虜,用作?威脅。 超勇親王見狀仍面不改色,不肯屈於準噶爾部退兵,並直言稱‘公主?所出,乃為予子,他子無與也’。這是隻認公主?生的兒子,其他庶子都不認啊。” “嘖,有情也無情。”有人唏噓,著急追問?,“那長?子與次子結局如何了?” 容淖也跟著伸長?耳朵。 她把眼前幕幕景象當做莊周夢蝶,並不會真切認同‘純愨公主?’是自己,只覺得?故事新奇,很吸引人。 可沒等她把這夢裡?的故事聽全乎,脖頸忽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