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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嗣同在結束生命的四年前,看到清軍在中日甲午戰爭中慘敗,喪權失地,國民群情憤慨。譚嗣同痛感自己未曾致力於國家的富強,決心投身於維新變法。他氣憤地斥責湘軍的虛驕,非常敬仰康有為公車上書。他棄商捐銀,和唐才常等人在瀏陽籌建算學館,創辦新學,撰文主張變法,首開湖南維新的風氣。他於1896年北遊訪學,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自然科學發生興趣。他遍交維新志士,結識了梁啟超,並透過後者進一步洞悉了康有為的維新思想觀點。
1896年到1897年,父親花錢為他捐了個候補知府,在南京待委,他經常去上海與梁啟超討論學問,研究變法理論。他還潛心讀書,與楊文會研討佛學,寫成了他的代表作《仁學》。
1898年2月,譚嗣同回到湖南。湖南巡撫陳寶箴和按察使黃遵憲傾向變法維新,放手讓譚嗣同整治學風,培養有用人才,推行新政。
譚嗣同與唐才常等人辦起了時務學堂,唐才常任教習,譚嗣同親自講課,使時務學堂成為湖南維新變法的主要陣地。他又創辦南學會,引進圖書儀器,將學會推廣到全省各地。他創辦的《湘報》,“開風氣,拓見聞”,積極宣傳科學,為湖南思想界引進了大量新鮮空氣。譚嗣同在南學會經常演說。他的講演氣勢磅礴,觀點新穎,語言鏗鏘犀利,道理清晰明確,深受聽眾歡迎。他還倡導開礦修路,推行新政,使湖南成為全國最富朝氣的一省。
6月11日,光緒帝下詔宣佈變法。譚嗣同奉召進京,參與新政。
啟程前,唐才常為他餞行,兩人分析了局勢,估計到變法維新的路上佈滿荊棘,前途並不樂觀。他對愛妻李閏說:此次赴京,吉凶未卜,要“視榮華如夢幻,視死辱為常事。無嘉無悲,所其自然”。
他已將榮華富貴生死存亡置之度外,決心為變法圖存,為國家昌盛貢獻一切力量,乃至自己的生命。
9月5日,光緒皇帝召見譚嗣同、楊銳、林旭和劉光第,破格賞給他們四品卿銜,在軍機章京上行走,參與新政。譚嗣同從此在皇帝身邊閱處奏摺,忙於變法事宜。
《明定國是詔》頒佈後的第四天,慈禧逼迫光緒免去支援變法的軍機大臣翁同龢的一切職務,將他逐回原籍,任命榮祿為直隸總督,統管兵權。這表明慈禧準備收回光緒的執政權,重新“垂簾聽政”。山雨欲來,光緒手無兵權,驚惶失措,無計可施,把希望寄託於袁世凱,因為這個人表面上支援維新,並且擁有一支現代化的新軍。
9月18日夜裡,秋雨綿綿,冷風悽悽。
譚嗣同身藏光緒的密詔,行色匆匆,來到袁世凱在北京的駐地法華寺。他肩負著光緒皇帝和維新派生死存亡的命運,變法成敗繫於一身。他能不能說服手握重兵的袁世凱,在慈禧太后即將發動的政變中保護皇上,保護變法,將決定中國的命運。
譚嗣同隻身來找袁世凱,表現出湖南人超卓的勇氣和膽識。袁世凱一見這位年輕的不速之客神色凝重,便知事關重大,連忙屏去左右,把譚嗣同請到內室。譚嗣同乾脆利落,省去寒暄,開口就直奔主題:
春秋三十三,壯飛人世間(2)
“你對當今聖上,看法如何?”
袁世凱趕緊說:“當今皇上,那是一代聖主呀。”
譚嗣同說:“那好。榮祿天津閱兵的陰謀,你知道嗎?”
袁世凱說:“在下略有所聞。”
譚嗣同說:“榮祿執掌兵權,皇上將有大難。當今之際,唯有你能為聖上保駕。如果你願意保駕,你就採取行動。要是你無心救主,請到頤和園去告發我,讓我人頭落地,你自能享受榮華富貴。”
袁世凱彷彿受了侮辱,憤然正色地說:“你把袁某當成什麼人了?當今聖上是你我共同侍奉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