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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所又想維護自家博士，又覺得周建確實活該。

說話不看物件，惹到了一級護崽的莫敏學。

「畢竟研究忙，沒聽過也是有可能的……」

付所一個勁的給周建使眼色，要是周建懂得人情世故，出聲服軟，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週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僵硬，收到付所的暗示，卻抿著唇沒開口。

「舅舅。」沈明洲出了聲，打破僵局，「我想看看咱們外骨骼的研究資料。」

莫敏學在那兒搞遷怒，聽了這話憤憤然瞥了周建一眼，轉頭招呼了智慧仿生中心的人，「走了走了，回去做實驗了。」

智慧仿生中心的人一走，付所就皺起了眉頭。

「周博，你從國外留學回來，見多識廣，比我這種國產老古董知道的東西多。」

付所這話不可能是誇獎，周建眼神都透著恍惚。

頂頭上司聲音不大，語氣卻嚴肅的繼續說道：「做研究看的從來不是年齡，而是實力。就沈明洲剛才寫的那段程式，比你強多了。」

說完，付所視線裡暗含警告，轉頭就叫其他研究員，接著測試機械犬。

周建心情和臉色一樣慘澹，他當然聽說過沈明洲。

十六歲的天才少年，在美國大鬧一場，差點被華人圈捧成少年英雄。

回國之後，不但沒有像邵煉一樣消失，還帶著曾經消失的邵煉一起，充滿了國內科研界的視野，憑藉醫療系統成為輿論的推崇物件，再靠著大鬧美國的蜻蜓，成為國內外最為優秀的未成年。

周建聽過，記得，可他將一切歸於邵煉和背後研發公司高科的功勞。

比起沈明洲，他對邵煉更加熟悉。

美國科研界關於邵煉的傳說，在華人圈裡更為神乎其技。

連帶著他參加聯誼會，說自己研究人工智慧，都會聽到「哦，我知道，威廉邵研究過」的感慨。

那些人不懂科研不懂人工智慧，只是聽了一些花邊新聞和傳言，就表露出對天才的敬佩。

實在是對他的極大不尊重！

周建回國，備受讚譽的進了七所，好不容易能夠跟懂行的高階知識分子混在一起，遠離了過去的圈子。

他還以為可以遮蔽掉淺薄的「天才論」，結果，還是能聽到沈明洲的名字！

天才、年輕、心懷廣闊。

一比較，他這樣的人彷彿一無是處，不是天才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之前周建只是心頭氣憤。

被付所嚴厲批評之後，簡直晴天霹靂！

他做了那麼多努力，竟然還是比不過一個「天才」！

機械犬的測試過程中，他臉色鐵青，周圍同事不敢多跟他說一句話。

直到測試結束，周建都沒有從低沉的怒火中脫離出來。

付所對今天的測試作了總結，順便給出了明天的工作規劃。

他說：「明天，我們試試做美國大狗的打滾兒程式，今天大家有空，就多看看美國那隻機械狗。」

美國的機械大狗，打滾兒、起立、爪子開門做得格外順溜。

付所原本沒有在這方面一爭上下的意思，既不實用，又難免在美國技術面前露怯。

但是，今天沈明洲一套握手程式寫出來，他們做的機械犬重力平衡不比大狗差。

那麼，依靠核心程式進行這方面的嘗試，未嘗不可。

於是，人工智慧中心愉快的定下了明天的計劃，大家心情愉快的收工離場。

唯獨周建留到了最後。

「周博，還不下班嗎？」研究員離開的時候，發現周建還在裝置前研究那段握手程式。

「我再看看，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