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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萍在院子門口遇見了甘願。她們同時聽見了院內的驚叫。甘願疑惑地說:&ldo;你做了什麼?&rdo;綠萍說:&ldo;你準備來做什麼,我剛才就做了什麼。&rdo;甘願搖頭道:&ldo;我只想讓他看清他內外交困,已無退路,逼他退出幻谷。你想的卻是要他的命!&rdo;綠萍避開甘願的目光說:&ldo;沒錯,我故意刺激他,把他窗外景緻冷熱交替了三次,用催眠法打散了他僅存的內息。&rdo;
甘願手一揚,&ldo;砰&rdo;的一聲,伏家院子的門合上了。她拉著綠萍疾步走上一條岔道說:&ldo;他本就病入膏肓,你留他一條老命回家與女兒見一面又能如何?你事情做得夠絕,可人家老婆和你照了面,雖無真憑實據,卻是個天大的把柄。假如曾衍長以此為由判你個&l;停職徹查&r;,你遵是不遵?&rdo;綠萍顯然計不及此,怔了怔才說:&ldo;他愛怎樣便怎樣好了!反正我削斷了他一臂,就算賠上命也是打了個平手!&rdo;甘願仍是拉著她足不點地般飄飄然而行,幸喜一路上沒再碰到別人,她說:&ldo;這不是賭氣的時候。你我姐妹,我怎麼能看著你出事?為了保你,我只能提前與曾衍長硬碰了!&rdo;
☆、巔峰對決
二十七
一年之內,兩位長老先後凋零,作家們都說不是好兆頭。曾衍長聽伏妻說:&ldo;老頭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綠萍&rdo;,疑雲大起。他親自驗屍,裡外檢查,確無外力傷害的痕跡,但想綠萍總是脫不了幹係,因此通知綠萍準備接受檢查,行政主管一職另行招聘。綠萍心想果然不出甘願所料,她先是據理力爭,見曾衍長軟硬不吃,只得和甘願商量。甘願便約了曾衍長三日後單獨見面,三日之內,關於綠萍的任何決定暫緩發布。
曾衍長猜到甘願是要攤牌,想有個三天緩衝一下也好,把伏家的事料理得體面一點。伏妻對於停靈、發喪、祭奠等等相當隨和,她一力爭取的是家屬撫卹金,是女兒未來到幻谷進修的承諾,是設一個&ldo;伏虛文學基金&rdo;。曾衍長很不耐煩,不過這婆子雖然現實得討厭,也不全是為了她自己,為女兒操心,為亡夫掙個死後聲名,也算人之常情,當下捺著性子帶著人一樁樁給她處理。只有她提出要設個小型紀念碑,被曾衍長一口回絕了。
伏虛的葬禮十分隆重。礙於情面,過謙等人都去了。過謙進靈堂前還有些吃不準伏妻會不會橫眉冷對甚至惡言相向,過後發現他純屬多慮。伏妻不像老夫的妻子,想的是查出兇手,為夫報仇,討回公道。伏妻思忖著人死都死了,糾纏那些有的沒的,毫無意義。只要出的白封子夠厚,她一概和顏悅色。偏過謙出發前心一軟,多塞了一疊谷幣。伏妻那訓練有素的右手一捏,險些兒笑逐顏開。她拉著過謙表示感謝,說長道短,把前幾天的鬥嘴忘得精光。過謙看著這個六十上下的女人,一身庸俗,卻有著小市民的潑辣的生機;格調不高,卻是實心實意過日子的,不知怎麼,心裡倒有些發酸。他跟她沒什麼共同語言,但好言好語安慰了她半天。
莫淵客客氣氣的,保持著距離。並非他對伏家懷著舊怨,恰恰相反,他感覺生死都是一夢,不必執著,問心無愧就好。
宇文茂來了一下就走了,錢出得多,所以伏妻也不計較他禮數粗疏。
甘願叫綠萍不要來,託辭說綠萍病了,而病人對亡者是一種衝撞。伏妻再大大咧咧,對綠萍還是有意見的,因此面色冷淡。看在甘願親自駕臨,白封子的厚度不亞於過謙,也沒好多說。
祁必明人不到禮也不到,成為整個幻谷唯一一個不聞不問的異類。莫淵背著過謙點了一下他,他回應說,他頂佩服魯迅臨死時說的&ldo;一個也不饒恕。&rdo;他死也不饒別人,別人死了也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