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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介爾昭明!”
美酒已喝醉,佳餚如此美味,願君上長壽萬萬歲,永葆英明智慧!
就算不懂禮儀的趙無恤都能聽得出來,這是大雅,天子公卿及諸侯飲宴時才能上的樂章,卻被趙鞅在私宴上堂而皇之地用了,大大的僭越啊……
不過想想就明白了,連小小魯國的卿族季氏都敢搶了國君的舞者去給自己撐場面,八佾舞於庭。氣得當時年輕的孔子直罵:是可忍,孰不可忍!比他們還**的晉國卿族又能好到哪去呢?
禮樂和封建權力並沒有全然崩壞,而是下移了,從天子到諸侯,再從諸侯到卿大夫。魯國三桓那些窩囊廢,甚至一滑到底,權柄落到了家中陪臣手裡。那出身卑賤的季孫氏之臣陽虎,就明目張膽地號稱魯國執政,陽虎之後,又被出身可疑的孔丘把持了幾年。
公族落,士人起,就是這個時代的寫照。
趙無恤又瞥了一眼趙鞅案上的規格,還好,五鼎五簋,便宜老爹還沒瘋狂到在鼎簋上也公然僭越,給其他五卿樹靶子。
不過據說,後世時,太原那座疑似趙鞅的墓葬裡,可是出土了諸侯和周王室公卿才能陪葬的七鼎七簋……
就在這時,伴著大雅的樂章,殿內所有人一同舉起酒樽:“為主公賀!”
趙鞅今天十分高興,一高興,就飲了不少酒漿,在和樂祁一同去更衣時,他已經是臉色發紅,酒意正酣。藉著醉意,他索性拉著樂祁在廊下交心而談,把白日裡想的,趙樂兩家結姻親之事說了出來。
樂祁在白天時,對攀附趙氏還有些猶豫,但此時這種顧慮便消去的,其中的一個原因是,趙無恤獲白鹿而還,給他一定的震撼。或許,這是趙氏將要興起的標誌?所以聽趙鞅說有意結親,樂祁自然並無不允。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能與趙孟結為親家,是祁的榮耀啊,然,祁也有一個請求。”
趙鞅見大事敲定,撫著美須微笑著道:“樂伯但說無妨,是聘禮幾何?還是相中了我的哪個兒子?”
“哈哈,那祁就不客氣了,祁想將我那女兒許給趙孟的幼子無恤,不知可否?”
趙鞅一愣,臉色微沉,心想莫不是姑布子卿違背了對著東皇泰一所發的誓言,把給諸子相面的結果告訴他的主公樂祁了?若真是這樣,趙鞅就算得了個濫殺賢能的惡名,也得派死士去除掉這個不知好歹的相士!
“可是姑布子卿和樂伯說了什麼?”
樂祁看出了趙鞅不快,連忙解釋道:“非也非也,只是我的女兒雖然是個庶女,但很受我寵愛,祁不想讓她做滕妾,而是能成為正室少君。這樣一來,庶子配庶女,她和無恤小君子年齡又相仿,豈不美哉。”
婚事就這麼由兩位家主口頭敲定了,等到兩邊的孩子行冠及笄後,還有走過場的媒妁之言,以及納采親迎一系列的禮儀要辦。
但趙鞅那內斂的殺意卻沒有消失,因為他清楚,死人,永遠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樂伯啊,說起來,姑布子卿現在何處呢,我為何在酒宴上沒能見到他?”
樂祁想起早先姑布子卿對他此次晉國之行的警告,嘆了口氣道:“姑布子卿?他大概已經不辭而別了……”
此時,趙無恤還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大事已經被兩位卿士三言兩語就給定了下來。
他因為今天的上佳表現,在宴席上被無數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誇獎,加起來居然比他前十三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當然,也被輪著敬了一圈酒。
要是放在在前世,這種不超過十度的渾濁薄酒,對趙無恤來說只相當於含酒精的飲料。但這一世的身體可是才十三歲,而且過去滴酒未沾過,幾輪下來後有些吃不消了。
何況,這玩意它真的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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