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如今確定僖嬪無辜,才放下心來。
梁九功趁機問道:「皇上,今晚的綠頭牌已經呈上來了。」
康熙擺擺手,「不必翻牌子了,去永和宮。」
「那奴才這就傳旨給德妃娘娘。」梁九功立刻道。
出了殿內,他不禁感嘆,這宮裡頭要說寵愛,還是要數德妃娘娘啊,四妃當中唯有她還在侍寢了。
早年與她並駕齊驅爭一時長短的宜妃,如今都冷落下來了。
「皇上去了永和宮?」延禧宮裡,惠妃坐在殿內,狀似無意地問道。
宮女道:「是的。」
「是去德妃那邊,還是王貴人那邊?」
「這……奴婢去打聽。」
宮女轉身要走,卻被惠妃叫住,「慢著,不必了。」
她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宮女躬身退下。
惠妃嘆了一口氣,德妃也罷,王貴人也罷,無論是哪個把皇上勾住,都無所謂了,她這個年齡,早過了爭風吃醋的時候,一心只想著為兒子打算了。
偏偏她那個兒子……
一想到胤褆鬧出來的事情,惠妃就覺得胸口發悶。
那天胤褆派人撒網一般仔細搜查石常在後院的小花園,她聽說了,很是詫異,派人暗中探聽,結果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了這等喪盡天良的醜事!
剛知道的時候,她險些當場昏厥過去。
至今過去好幾個月了,想起來還是心驚膽顫的。
平日裡她看石氏就不順眼,看在還能用用的份上,也不想多計較。沒想到疏忽管教,就弄出了這種事情。
這些漢女就是狐媚下賤!
她的胤褆是何其端正英武的人品,怎麼偏偏遇到這種賤人勾引他!
沉默了片刻,她厭煩地開了口:「西廂房裡頭的那個怎麼樣了。」
負責此事的陳嬤嬤是惠妃的心腹,連忙道:「昨日太醫診治了,石常在病情越發重了。」
「賤命倒是挺硬的。」惠妃冷哼一聲。
陳嬤嬤心領神會,趕緊道:「想必就是這兩日了。」
惠妃這才臉色稍好。
又想到,等石常在死了,自己還得抬舉一兩個人才行。偏偏今年選秀,好苗子都被別的宮挑走了。宮中這幾個姿色平淡,自己看著都煩,更別說皇帝了。
本來想著拉攏李佳貴人過來,沒想到也是個沒福氣的,轉眼就敗了。
又不禁羨慕起來德妃來,不僅自己寵愛猶在,抬舉的王貴人也是個聖寵隆重的。哪兒像自己,瞎了眼,挑了這麼個下三濫的賤婦。
唉……
西偏殿裡,靜謐森寒。
桌椅陳設一如往昔般華麗,只是房裡冷得冰窖一樣。
除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整個屋子沒有一絲熱乎氣。
而躺在床上的石答應,熱氣也不多了,這樣隆冬的天氣裡,她身上竟然連一床被子都沒有。只穿著薄薄的單衣,癱軟在床邊。
她能感覺到自己手腳冰冷麻木,只胸口還有一絲暖意,或者說恨意,支撐著她這一口氣就是不肯嚥下去。
茶杯裡只有冷水,大概已經結了冰,飯菜也都是冷的,根本一筷子都吃不下去。
比起下毒這樣的骯髒手段,用這些不漏痕跡的法子磋磨死自己,大概更乾淨些吧。
可是她不甘心,雖然她們罵著,說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自己死有餘辜。
可是她明明是被強迫的,是被逼凌的,為什麼蒼天如此不公?
比她更骯髒更齷齪的兇徒逍遙法外,錦衣玉食,她卻要在這裡痛苦地死去。
她究竟做錯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