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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問自取,以為這些是理所應當?可以和他共享的。
其實無異於強盜。
但許年?倒也沒那麼在乎,皺著?眉,是猜到?他八成又有事求她。
許凌就水嚥下麵包,說:「老話還說,打斷骨頭連著?筋,沒必要把我拒之門外吧。」
「有事你就,就直說。」她懶得和他兜圈子。
「我媽前兩天去?醫院檢查,那幾顆瘤子長大了,要做手術割掉,我也沒什麼錢……」
叔母前兩年?去?醫院體檢,查出子宮裡?長了肌瘤,但醫生說不大,不影響生活,可以先觀察。
去?年?臨近過年?,她在雪地上摔了一跤,年?紀大了,骨頭變脆,這一跤摔得不輕,動了手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到?現在也沒完全恢復,不能?乾重活。
許年?問:「還,還在一院?」
「嗯,昨天剛辦理住院。」許凌說,「我媽對你也算不錯,做人不能?不講良心,是吧。」
又搬出這老一套。
這麼多年?過去?,許凌依舊不長進。
他難道以為,她還是那個受欺負,忍憋屈,不知反抗的許希麼。
許年?說:「得了吧,要,要說欠你們的,拿了那,那麼多錢,也早就還清了。」
「什麼事都談錢?我媽照顧你,給你買衣服、做飯,這些用錢算得清嗎?」
「許凌,之,之前,就是因為叔叔,我才,才辭職回陽溪,我已?經夠,夠仁至義盡了。」
「照你這麼說,你是要坐視不理?」許凌冷著?臉,「你上大學,我媽給你塞了五千塊錢,你別當?我不知道。」
店開在十?字路口邊,人來車往,天色灰暗,風也大,裹挾著?鳴笛聲一道拂來。
又冷又吵,釘子似的,被錘子敲著?,直往骨頭深處鑽。
今年?大抵是個寒冬。
「沒誰的錢是,是大風颳來的。」
許年?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我會去?,但你說的那,那句『做人要講良心』,也,也奉還給你。」
至於原因,他自己?心知肚明。
轉身?前,她又說:「下,下次別直接來這裡?找我,有事發?,發?訊息就好。」
背後的一聲冷笑,未阻礙她腳步分毫。
第二天上午,許年?前往市第一人民醫院。
叔母住的三人病房,她是中間那張病床。許年?一進去?,便見她穿粉白條紋病服,盤腿坐在床上,和鄰床在聊天。
她已?年?過知天命了,因為常年?幹活,脊背佝僂許多,頭髮?花白了大半,但說話嗓門沒減弱半分。
許年?把拎的水果放在桌上,塑膠袋發?出窸窣的響,叔母招呼說:「希希來了啊,坐。」
她坐下,看到?住院單、檢查單,問:「住院費交,交了嗎?」
「不交哪會讓人住進來哦。預交了三千,不知道用了多少?,之後肯定還要補的。」
許年?說:「我待會再,再幫你交七千,醫保可以報,報一部分,應該夠了。」
叔母瞥她一眼,猜到?她的心思。
沒直接給錢,是怕被花到?其他用途上。
許凌高考考得很差,讀的民辦二本不知名院校,一年?學費加住宿費幾萬,相?當?於花錢買個本科學歷。
依叔母的觀念,他們就是舉全家之力,也得供他上大學,不然將來不好討老婆。
待他畢業,到?了找工作階段,奈何他眼高手低,一直找不到?滿意的,女朋友和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花錢大手大腳,迄今為止,一分積蓄都存不下來,平時都啃老。
他變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