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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斯言猛烈地咳嗽,隱約嘗到了喉嚨深處的血腥味。
陳岸把他抵在車座靠背上,強迫他抬起下巴:「你跟她睡過了?」
容斯言閉緊嘴巴,森冷地看著他。
陳岸點點頭:「不說,也行,我親自問。」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數字。
很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周營油滑的聲音:「陳總,大忙人啊,怎麼有空這會兒找我?」
容斯言倏然睜大了眼睛。
陳岸慢悠悠道:「怎麼,不歡迎啊。」
周營:「那哪兒能啊,您說,您說。」
陳岸的手指毒蛇一般爬上去,撫摸容斯言的臉頰:「你們學校,有個叫邵茵的老師?」
周營:「剛來兩三年,一個小姑娘,學歷挺好的,您找她有事兒?」
陳岸:「我是想找她啊,不過,她這會兒好像在上課吧?」
周營朗聲一笑:「這有什麼,叫她出來就是了。陳總有交代,隔了千山萬水,也得給您快馬加鞭送過去!」
陳岸剛想說話,容斯言忽然像是被抽光了力氣,背脊無力地彎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微微顫抖著,伸出細瘦蒼白的右手,捂住了陳岸的嘴。
陳岸陰寒地看著他:
「不夠。」
聲音透過手指縫隙傳出來,模糊了七八分。
鈍鈍的,像是久已生鏽的刀用來作虎頭鍘,反反覆覆,一刀一刀地磨下去,直到皮筋肉斷。
周營在手機那頭莫名道:「喂喂?訊號不好啊,什麼不夠?」
容斯言唇色慘白。
在陳岸輕蔑的注視中,他的雙手鯨落一般垂下去。
鯨落,就是一條鯨魚葬身大海,成為大大小小蛇魚蝦蟹的食物,最終徒留骨架,骸骨皚皚。
沒有人記得它曾經遨遊海洋和天空。
不需要被記得。
容斯言微微抬起身體,慢慢地,卸下了力道。
車窗上貼著防窺膜,從裡面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面,外面看車裡則是一片漆黑。
他的餘光看見窗外的草坪,艷陽高照,花木工人正在焚燒一圃長勢不好的芙蓉花。
火舌獵獵,摧枯拉朽。
渺遠得像是窺見另一個世界的一景。
周營還在那頭追問:「喂喂?陳總聽得見我說話嗎?是要找邵茵嗎。」
「不用了。」
陳岸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把容斯言掀翻在車子後座上,發覺他的抵抗不像開始那樣堅定,嘲諷地笑了笑:「我以為你有多清高剛烈呢,原來也會軟得像一灘水,百依百順躺在人身下,雙腿大張。」
容斯言不吭聲,閉緊了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當作看不見他。
陳岸厭惡極了他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睜開眼睛,」他警告他,「不然我就直接進去了。」
容斯言毫無反應,彷彿真的什麼都聽不見。
陳岸來了火氣。
他是真的存了想乾死他的心思。什麼替身,什麼合同,有什麼用?他應該在遇見他的第一天就把他綁回家,脫光了衣服,其他什麼都不用幹,日夜糾纏,直到生下他的孩子為止。
他早該知道他不是乖乖聽話的性格。八年前他看不見他,八年後他還是不把他當一回事,即便他費盡心機讓他欠了一千多萬,他想不搭理就可以把他當一個屁放了。
即便他把他按在車後座上,動彈不得。
容斯言看不見他,就是看不見。
陳岸的心臟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支配著。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來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