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親戚終於出現(第1/4 頁)
1933年。
兒子擁軍久燒不退,村裡的赤腳醫生也沒了辦法,嘆了口氣讓廖三勇回家去吧。這年頭養不住個孩子也不算多稀奇,日子太苦了。
廖三勇哪裡能行,急了,“二叔,不就是小孩兒發個燒,怎麼眼看著就不行了?”
“發燒是不稀奇,但一直高燒退不下去,大人都熬不住,更何況是這麼小的孩子了。”廖二叔無奈,他的醫術也只能治個頭痛腦熱,“要是帶去縣城上找診所的大夫看看說不定還能救回來,但是現在外面這麼亂、到處都在打仗……”
廖三勇只聽進去了前半句話,回家和陳美芬說了一聲,就抱著兒子翻過四姑娘山、徒步五十多里路,走了五個多小時才到了縣城。
可站在縣城的街道上,廖三勇看著街兩旁掛著招牌的幾個鋪面,他卻一個字都不認識,一種強烈的茫然感如潮水般湧來。
懷裡的兒子整個人燙得像一團火,廖三勇只好一個鋪面一個鋪面的上前去看、去問。
終於摸索著找到診所,診所裡的場景又像是另一個世界。衣著乾淨整潔的大夫、光潔的室內環境,廖三勇闖進去時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他幾乎控制不住的向後稍稍退了一步,隨即又抱緊兒子,硬著頭皮走進去。
在村裡幾乎只能放棄的情況,在這裡只需要一帖中藥就能治好。
廖三勇把攥得汗溼的錢交給大夫換了藥,等中藥煎好的時間,他抱著兒子兩眼茫然的坐在大堂的長板凳上。
一旁穿著長衫的男人見這個樸素的莊稼漢形容狼狽、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寬慰,“你放心,錢大夫醫術很好的,我兒子是哮喘,都被他治得好很多了,現在只用偶爾來複診開些藥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廖三勇目光聚集,這才看清那體面的長衫男人懷裡也抱著一個小男孩。
他們割裂的像兩個世界的人,卻奇異的共同坐在診所的大堂裡。
“這服藥等下稍涼就讓孩子喝下去,另外開的這貼藥你拿回去,明天再煎給孩子喝,注意事項我都寫在紙包上了。”
廖三勇木納的接過來,正要再仔細詢問,就見那大夫急匆匆忙著接待另外的病人了。
長衫男人見狀,體貼的湊過頭來看,跟他細細講解,“這紙包裡的藥材加三碗水,就是正常吃飯的碗,煎半個小時。對了,吃藥前要肚子裡有點東西,孩子來之前沒吃東西吧?我這兒還有吃剩的餅乾,先墊墊吧。”
餅乾盒裡只剩下碎碎的餅乾渣渣,被施捨同情的塞進廖三勇手裡……
印著密密麻麻鉛字的報紙上兩個名字被圈了出來,廖三勇特意做了個大相框將報紙妥帖的裝裱進去,將相框掛在吃飯時一抬頭就能看到的位置,他被窮苦沁透的蒼老面龐上露出一抹笑。
真好,他的娃兒都是有文化的。
廖三勇又像往常一樣拎著小凳坐到院門口,點燃手裡的捲菸。他的娃兒不用感受那種羞窘與難堪。
真好。
他吐出一口煙,又暢快的勾唇笑了起來。
廖陳趙李四個村子的人都震驚了,一共七個人去參加了高考,居然考得不錯。據教中學部的李老師說,今年全國報名高考的有九萬人,各個大學計劃錄取七萬人。也就是說,這七個人沒有意外的話基本都能上大學!
大學居然這麼好考的嗎?!
這下李老師可徹底成了十里八鄉的香餑餑,家裡門檻都要被踏爛了,都是迫不及待早早來給家裡孩子交學費的,就連一些前兩年輟學的孩子都要重新回來讀書。
李德盛苦笑,雖然看似是他帶出了一批又一批考上大學的學生,但他能說他所做的也不過是貢獻幾本課本、講了講國文、唸了幾篇報紙上寫的時事新聞嗎?
李老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