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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攻勢被星北流攔下,一瞬間也沒有了方才的狂暴,給了星北流和後方那人喘息的機會。
星北流忍痛回頭,正見昊映面無血色,睜大的雙眼死死盯著他們,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
「快……走……」星北流眼前一陣陣發黑,咬著牙大吼道。
長光再次兇狠地掙紮起來,但他無法掙脫星北流,於是利齒在星北流手臂上劃下深深的傷口。
鈴音陡然急促起來,聲聲震響,壓迫著人心。
寒冷的空氣吸入肺腑中,無疑是雪上添霜,星北流渾身發軟,就快要抓不住長光。
更多的血流了出來,幾乎將星北流整個袖子都要染成暗紅色,昊映看著眼前可怕的一幕,渾身發抖,死死捂住嘴才沒有再次尖叫出聲。
此時也明白事態嚴重,昊映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轉身想要逃離,然而撞上一個人。
一抬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眸,不等昊映反應過來,她就被後方那人粗暴推開。
這,好像是……
星北流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是誰又來了,只是本能想讓來者趕緊逃走。
不過他話還沒有說出來,那人手裡舉起似乎是棒子一樣的東西,朝他們重重揮下。
沉悶的敲擊聲響在耳邊,星北流感覺手上的力道一鬆,整個人被栽倒的長光拖住,也摔在地上。
他沉重地喘出一口氣,趴在長光柔軟的皮毛上,意識逐漸模糊了。
☆、映北(三)
耳邊嗚嗚咽咽的聲音許久沒有停歇,朦朧間半睡半醒,眼前似乎一直晃動著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夢還是什麼。
不大可能是夢,他記得自己很久才做一次夢,浮浮沉沉的回憶倒是常伴著他。
星北流睜開眼,正對上一雙有些可憐兮兮的眼睛,黑色與碧綠色交混,帶了幾分水汽,像是被拋棄掉的小狗才會有的眼神。
長光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他醒了,撲了過來用舌頭舔他的臉。
星北流眼前一片昏花,深呼吸了幾口,總算是吐出幾個沙啞的字:「長光?」
長光眼巴巴地看著他點頭,口裡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
星北流試圖動了動右手,發現右手疼得厲害,而且沒有力氣,看樣子傷得不清。
於是他只能用左手摸了摸長光腦袋上的毛,想說這不怪他,可是嗓子幹得厲害,想說什麼半天說不出來。
有人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隻碗。
星北流抬起眼,詫異地發現竟然是……宛扶。
「大人可算是醒了,叫人很是擔憂。」
她的語氣淡淡的,像是一個完全置身其外的沒事人,將盛著清水的碗放在一旁桌上,也不靠近,因為長光用一種十分兇狠的目光瞪視著她。
長光抖了抖毛,化為人形,起身將碗拿了過來,小心扶著星北流,給他餵了一些水。
星北流有些提心弔膽,暗自觀察到宛扶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神色,在放心下來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之前是誰打暈了長光?宛扶嗎?她竟然一絲害怕的情緒都沒有流露出來……鎮定得令人起疑。
喝了水之後,喉嚨裡火燎的感覺總算是消了些。長光蹲在他面前,還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沒有想傷害你的……我那時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長光一邊說著一便垂下頭去,聲音越來越低。
他不敢抬頭,一抬頭就能看見星北流才受傷的右臂上,又多了一大片被繃帶纏繞的傷。
星北流有些失笑:「我沒有怪你,我知道為什麼。」
長光摸了摸後腦勺,順便轉頭瞪了一眼揣著手站在一邊的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