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紙錢鋪子(第2/8 頁)
姚蒼假戲真做,本來只是裝裝樣子,結果到後來還真睡了最近以來最踏實的一個覺。
他是被賀星梨推醒的,睜開眼睛時猶有睏意,卻在看清她臉的那一刻迅速恢復清明。
“我睡了很久嗎?”
“現在才中午,再久能有多久?”賀星梨扒開領口檢查了一下他紗布的滲血情況,邊檢查邊回答,“都說我會替你守著了,你神經用不著這麼緊繃的。”
他靠在床邊揉著眉心:“也不能把壓力都轉嫁在你身上。”
“這算什麼壓力,你未免太小瞧我。”
她說這話時張揚又漫不經心的語氣,一瞬間就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站在操場上吊兒郎當地告訴他:
——揍這幾個兔崽子算什麼麻煩事?你未免太小瞧我。
無論再過多少年,她始終如此,是明媚得足以驅散一切陰霾的太陽。
姚蒼片刻失神,而後便笑了:“是,有你在我應該放心。”
“那走吧,我剛才看趙靜思和於桃也起床了。”
短暫的休息過後,接下來他們還有更棘手的任務等待完成。
……
出乎意料的是,宋天恆最終放棄了守著哥哥的屍體一直襬爛,在大家出門的時候,他竟也默不作聲跟了上去,儘管看起來仍是渾渾噩噩的,但至少有了些求生的慾望。
不過已經沒誰有閒心搭理他了。
賀星梨先前沒參加搭建祭臺的任務,這次路過時,她特地留意了一眼,見祭臺附近仍有兩隻形貌怪異的鬣狗,在撕咬著分食蝙蝠屍體。
那祭臺足有兩米高,四周壘著磚塊,按照要求堆滿了木柴,不曉得具體是要燒些什麼。
她轉頭跟姚蒼說:“真難為你們砌出了這麼個玩意兒。”
“可不是麼。”姚蒼也點頭,“我當時還想,按套路來講,這種不吉利的玩意兒,遲早要變成誰的火葬場。”
“……算了,你這張烏鴉嘴比祭臺更不吉利。”
趙靜思認真辨著方向,朝祭臺以北行走後,慢慢的便可以看到遠方墳場的輪廓,她開始默數靠近墳場那一側的建築。
一、一、三……第八棟。
“在那裡。”
那棟房屋乍一看沒什麼特別的,依然是青瓦灰牆、破門矮窗的標配,只是簷下掛著的紙燈籠寫了個“楊”字,門口立著兩座雌雄難辨的紙紮人,左邊穿著紅褂子,右邊穿著白褂子,都是壽衣款式,懷裡抱著紙馬和元寶,陰森森衝著來人笑。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大約是一家服務死者的紙錢鋪。
姚蒼走在最前面,敲響了那扇門,裡面似乎並沒有傳來腳步聲,但當他無意中一轉頭,卻見旁邊窗戶錯開了一道縫。
又是一張留著西瓜頭雌雄難辨的臉,塗著鮮豔的腮紅,抵在窗框上看著他們嘿嘿笑。笑歸笑,可那笑意並未達到眼底,眼神裡的寒氣猶如刮骨鋼刀,倒像是想把他們生剝了一樣。
成精了的紙人,或許只能這樣形容它才最貼切。
“來找誰?”
它的聲音堪比鋼針刮鍋底,自帶滋滋啦啦的音效,聽得人牙根發酸,一陣一陣起雞皮疙瘩。
這問題實在不好回答,眾人相互對視,最後目光一致落在了賀星梨臉上。
這很難評,其實他們也搞不懂,為什麼潛意識裡會認為讓賀星梨當這個發言人最合適。
但術業有專攻,跟npc互動這種事,算是找對人了。
賀星梨思考了兩秒鐘,微笑告訴對方:“家中剛有親人去世,彌留之際點名讓我們來找楊老闆幫忙處理後事,說楊老闆通曉陰陽、專精此行,我們就找來了。”
果然,沒有誰不愛聽奉承話,楊老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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