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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矜攥緊了門框,指節用力到發白,卻又因為用力過度,刺激得手心燙傷生疼。
他的嘴唇毫無血色,唇瓣微微發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秋矜低頭朝他鞠了一躬,喉腔中哽咽著擠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隨後在夏朝說出下一句話之前,迅速把門關上,甚至沒有對人好好說一句再見。
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靠著門滑坐了下去,面上鎮定的神情崩裂,握著手中的檔案袋,擰出扭曲的褶皺。
他緊緊攥住自己的胸口,五官痛苦地揪在一起,喉間劇烈攢動,發出痛苦至極的哽咽聲。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摔倒有些奇怪,但是那時候被許容一番說辭騙過去,根本沒有懷疑到他頭上,最後只以為是自己不小心。
確切得知了楊琛的出軌物件是許容之後,他情緒表面上比遇到同種情況的人都要穩定太多。
但是隻有他知道,後面和夏朝說話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思緒都是空白的,他問了很多無關緊要的東西,其實只是不敢問更多關於丈夫出軌的細節。
秋矜從來沒有覺得記憶是那麼痛苦的東西,腦海中一遍遍回想的都是他們過往的甜蜜,是楊琛對他說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誓言。
曾經所有的恩愛情濃,逐漸變成了一潭死水,被汙泥漚爛,散發著骯髒的惡臭,於是回憶也變得如此不堪,再也尋不到半分當年的影子。
可是正因為腦海中曾經留有美好純粹的模樣,當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之後,才會更加疼痛。
現在回憶起許容當初來他家的時候,表現本就奇怪,他好像一早就知道他是誰,所以都不曾問過他和楊琛的關係,也不曾對他的眼睛表示過驚訝,甚至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得很急切的模樣,反倒是打碎杯子之後,託辭說自己要走,把一地碎玻璃留給他。
秋矜心中感到陣陣發寒。
所以,許容並不無辜,他一早就知道楊琛有家室,也知道他,可是楊琛卻任由他獨自上門跟他接觸。
是故意要看他笑話麼?
無怪乎楊琛知道他摔傷之後會那麼愧疚,只怕一早就知道他的傷不是個意外。
可是這樣的愧疚又持續了多久呢?
他為此丟了工作,遭遇了入室搶劫,掌心和膝蓋的傷疤再也好不了了。
可是楊琛依舊不回家,明知道許容做了什麼,卻依舊把他留在身邊。
原來楊琛的愛不是平白無故消失的,而是他早已愛上了別人。
上次跟秋矜因為許容的事情吵了一架之後,楊琛又冷落了他好幾天。
自從發現秋矜一個人在家也可以照顧好自己之後,楊琛發現秋矜倒也不像他想像中那麼脆弱,只要他自己懂事不要出門去給他添亂,就是一直不回家也沒什麼大礙
夜夜睡在許容那裡,許容很會玩,也很放得開,不會讓他覺得空虛,楊琛已經快記不清上一次見秋矜是什麼時候了。
但他覺得並沒有什麼所謂,秋矜這個樣子只能依附他,離開了他,秋矜什麼都做不了。
他就是要讓秋矜明白,現在秋矜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他的。
是他離不開自己,而不是自己離不開他。
果然,對面還是受不住冷落,特意發訊息讓他今天回家。
秋矜那麼高傲的性子肯主動找他,就說明他知道錯了。
於是今天他拒絕了許容的挽留,特意回了趟家。
車開到小區附近時,看到路邊的蛋糕店門口牌子上寫著新品出售。
到底是在一起那麼多年,既然秋矜要主動跟他和好,楊琛也不會一直咄咄逼人,這麼多天的冷落想必他已經吃到教訓了。
他知道秋矜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