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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也妮搖了搖頭:「不,爸爸,我和你一樣,願意把東西握在自己的手裡。您曾經教過我,到了我手裡的東西,都是我的,誰也奪不去。」
「哦,」老箍桶匠覺得自己的心被放在平底鍋上煎:「我要被自己親生女兒給賣掉、吃掉、殺掉了。這就是我非得要一個繼承人的下場。」
他的身子打著哆嗦,眼神是那麼無助,眼角還掛著從來不曾出現過的淚水,好象歐也妮只要再說一句話,他就會被狠心腸的女兒拋棄在狼群之中。
這演技切換的還真是快呢。歐也妮心裡吐槽,面上卻做出感同身受的模樣:「爸爸,求您別這樣說。我只有你的媽媽,除了你們我還能信任誰呢。」
葛朗臺心裡高興,覺得歐也妮再次落在自己的手心裡,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極盡委屈的表情:「唉,誰讓我只有你一個孩子,將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哪怕你現在就想吃我的肉也由得你。」
「謝謝您,您真是太仁慈了。」歐也妮撲上來擁抱了一下老箍桶匠,說出來的卻絕不是他想聽的話:「您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一旦媽媽立下了遺囑,我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財產了。」
說完,拋下目瞪口呆的葛朗臺,歐也妮輕快的跑下樓梯,邊跑還邊說著:「頭一件事,我就要把這吱嘎響的樓梯換掉,每天提心弔膽的走在上面,我總擔心自己踩空。」
很快,公證人與特蓬風走出了葛朗臺太太的臥室,只見到快蜷縮成一團的葛朗臺,神色不明的問二人:「她都說了什麼?」
特蓬風向葛朗臺搖了搖頭:「先生,根據法律的規定,除非葛朗臺太太過世,我與叔叔無權透露她遺囑的內容。」
於是叔侄兩個見識到了什麼叫變臉,葛朗臺身子突然站直了,氣勢洶洶的請兩人趕緊離開他的房子。用他的話說,至少現在,他還能完全做得了這個房子的主,可以一個人決定歡迎誰不歡迎誰。
「侄兒,」公證人在離開房子的第一時間提醒庭長先生:「歐也妮小姐將面臨很艱難的時刻,這時你應該陪在她的身邊。」完全不怕躲在房門後偷聽的葛朗臺聽到自己的話。
特蓬風鄭重的點了點頭,語氣裡帶著關心與憐憫:「可憐的歐也妮小姐,她的確需要得到朋友們的勸慰。」
「見鬼的勸慰。」葛朗臺衝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吐了口口水,轉回頭來衝著廚房嚷嚷:「拿農,快點給我拿一杯葡萄酒來,既然要破產,那就讓我自己扔出第一枚金幣好了。」
一直與歐也妮躲在廚房裡的拿農,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姐,你真的把老爺逼瘋了,他要是不讓你再見太太怎麼辦?」
「不,他會讓我見的。我保證,他不光會讓我見媽媽,還會馬上就把樓梯給換掉。」
拿農不相信的去給老爺拿葡萄酒,遞給他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先生,你什麼時候換樓梯?」
葛朗臺看了拿農一眼:「閉嘴吧蠢貨,樓梯還好好的呢,再走二十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回到廚房的拿農看了歐也妮一眼,表示自己已經驗證過,小姐的美夢可以結束了。
歐也妮並沒有給拿農解釋什麼,把葛朗臺太太的午飯放進託盤裡,要親自端給她。經過堂屋的時候,葛朗臺還在喝著他那杯酒,看到歐也妮的身影,他轉過身背對她,卻把聲音傳了過來:「現在你們都在喝我的血。」
那是你已經喝了別人幾十年的血。歐也妮心裡默默唸叨了一句,一言不發的端著託盤上樓去了。
她預想的並沒有錯,葛朗臺第二天真的找來幾個佃戶,大家一起把樓梯換成嶄新的橡木扶梯。散發著原木香氣的樓梯,與古老的府邸格格不入,就好象歐也妮與葛朗臺兩人的關係一模一樣。
除了拿農對新樓梯表示了